半山腰戳着棵柿子树,难得有点荫凉,我便坐下歇了一会儿。
就是这时,有人打身后钻了出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特别是那个男的,一笑起来回音就响彻山谷。
他们在狗尾巴草和猪笼草间手舞足蹈了好一阵,女的一身碎花连衣裙,很飘逸。
后来男的走过来,邀请我给他们照张相,于是我就给他们照了张相。
女的冲我笑笑,表示感谢,啊,她的笑真的如春风般和煦。
接着继续爬山,他们在前,我在后,女的不知何时换上了一条红色喇叭裤,肉感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我觉得有些过了。
山顶有个庙,2000年反封建迷信那会儿让人拆了一半,残垣断壁,蜘蛛落网的,看着很可怜。
但我们还是走了进去。
不想里面另有乾坤,实木地板,羊毛地毯,玻璃墙体,深红帷帘,那个大理石柱一个人都抱不拢。
瞅着挺新鲜,我便溜达了一圈儿。
二楼房间很多,多到数不清,我穿梭其间,没完没了。
有个房间窗帘翻飞,阳光破碎,一黑脸男的卧躺椅上打电话,只张嘴,不发音,倒是能听到一种吃吃的女性笑声,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还有个房间在放恐怖片,一颗披头散发的女人脑袋从二十一吋长虹彩电里掉了出来,吓我一跳。
这么绕了一通,总算又回到了楼梯口,一眼我便看到那对男女赤条条地在大厅沙发上抱作一团,阳光薄似轻纱,把他们搞得很缥缈。
条件反射般,我立马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了个爽。
男的很生气,冲过来夺走相机,一番摆弄后,把它摔了个稀巴烂。
做完这些,他抹抹汗,冲我笑了笑。
此时我已站在大厅中央,可以清晰地看到女人半遮半掩的大白腿,以及男人霎时刀割般浮现而出的法令纹。
这让我心里一慌,紧跟着是一阵暴怒,别无选择,我飞起踹了他一脚。
男的应声倒地,哼都没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