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裕心如刀绞,搅烂了一颗真心,比那情伤更重。
这会儿是半点不别扭了。
只恨自己无法参与其中。
此时此刻,大堂众人都已经将那玉牌小心翼翼收起。
这份小心,除了视为珍稀之物的那份善待之外,当然也担心动了手脚,莫名其妙玉牌连同剑气一起炸开,也担心玉牌剑气不会杀人,却会害他们泄露行踪,或是所有言行举止,都被年轻隐官尽收眼底耳中,毕竟儒家书院的每一位君子贤人,腰间那枚玉牌,便有此用。
米裕感慨万分。
想起了来的路上,年轻隐官对他的一些指点。
“与这些商贾,嘴上说再多的香火情,旧事重提情谊也好,重重许诺将来也罢,都是虚的。”
“需要以小见大。”
“我们不用明确去说他们凭此玉牌,可以从剑气长城这边得到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去猜好了,聪明人花心思猜出来的答案,对不对不重要,反正十分牢靠。”
大堂议事越来越顺畅,放在桌面上的争执越多,并不意味着是坏事。
一直到黄昏时分,暂告一个段落。
在此期间,那些大大小小的算计,八洲渡船合伙算计剑气长城,一洲渡船抱团算计邻居别洲,一洲之间各条渡船相互算计,米裕是真不感兴趣,可是职责所在,又不得不掺和其中,这让米裕第一次有了专心练剑其实不是苦差事的念头。
众人再次散去,各自返回庭院秘密议事,其实在剑仙离去绝大多数之后,在大堂以言语心声交流,已经足够安稳,但是能够有这么个流程,还是让跨洲渡船管事们心中舒坦不少,最少自在些。不然经常一个眼神望向对面,剑仙不在,光是那些剑仙落座的空椅子,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慑,委实让人难惬意。
陈平安继续独自一人逛起了春幡斋,与众人约定两个时辰后再碰头议事。
米裕剑仙却有事要忙。
因为年轻隐官交代了米裕去做两件事情。
在避暑行宫,面对那些个个年轻的剑修,米裕依旧会觉得自己略显多余,不曾想到了倒悬山,落在自己肩上的重担有点多啊。
一件事情,是私底下走门串户的时候,与那些船主们提一提“礼尚往来”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