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裕赶紧起身道:“长命姐姐难得来山上做客,坐下说话。”
长命道友却没有理睬米剑仙,她直接走到了崖畔,望向红烛镇方向,那边财运不是一般的浓郁,好像可以牵引几分到自家山头,除了披云山和那座杨家药铺之外,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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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徽剑宗,翩然峰上。
白首一个人坐在竹椅上,闷闷不乐,他跟翩然峰之外的几位祖师堂嫡传,在这之外,还有两个据说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师弟和师妹,原本大家都关系还不错的,然后有了一场争执,谈不上大是大非,所以不至于怄气记仇,就是让人有些憋屈。
起先就真的只是个小事,对方开了个小玩笑,白首随便说了句顶回去,然后对方就莫名其妙发火了,彻底吵开了后,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好些烦心事,直到吵架结束,白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在意的,他们其实真的很在意,而他们在意的,自己又全然没上心,这愈发让白首觉得束手无策,对错各自都有,都小,却一团乱麻。
白首最后主动认了错,才作罢。
如果就这么再见面假装不认识,犯不着,太小家子气,可再像以往那般嘻嘻哈哈,又很难,白首自己都觉得虚伪。
这个时候,白首其实挺想念裴钱的,那个黑炭丫头,她记仇就是明摆着记仇,从不介意别人知道。每次在小账簿上给人记账,裴钱都是恨不得在对方眼皮子底下记账的。这样相处,其实反而轻松。何况裴钱也不是真小心眼,只要记住某些禁忌,例如别瞎吹牛跟陈平安是拜把子兄弟,别说什么剑客不如剑修之类的,那么裴钱还是不难相处的。
齐景龙从骸骨滩海外,一路北归,御剑返回祖师堂,再回到翩然峰,就看到了长吁短叹嚷着要喝酒的大弟子。
齐景龙笑问道:“怎么了?”
白首便大致说了遍,最后道:“姓刘的,你道理多,随便挑几个,让我宽宽心。”
在翩然峰,白首可以喊姓刘的,此外还是要喊师父。
齐景龙坐在一条竹椅上,说道:“谨记一点,对错不能增减。”
白首等了半天,结果啥都没了,恼火道:“这算什么宽心!”
齐景龙笑道:“那就再说一个,给他人一些不讲我之道理的余地。”
白首白眼道:“你赢了。”
齐景龙开始闭目养神。
白首问道:“受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