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转头望向宝瓶洲,“天地知我者,唯有绣虎也。”
周清高只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文庙?”
周密笑道:“为何如此重要吗?我这家乡,又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地方。”
他周密比较讲道理,所以早就替文庙说过话了,早早道破为何中土文庙如此画地为牢、束手束脚。
当年贾生太平十二策!哪一条策略,不是在为文庙避免今日事?!哪一个不是事到如今大局糜烂的根本原因?一个连那君子贤人,都不能当那庙堂国师、幕后君主的浩然天下,连那皇帝君王都无法人人皆是儒家子弟的浩然天下,该有今日之苦。是你们文庙自找的麻烦。真到了需要人死战场的时候,圣人君子贤人,你们拿什么来讲道理?拎着几本圣贤书,去跟那些将死之人,说那书上的圣贤道理吗?
当年浩然天下不听,将我苦心孤诣写出的太平十二策,束之高阁。
那么现在就多听听多想想,好好思量思量。
可怜只有一个崔瀺。可惜了一头绣虎,不但自己会死,还要在史书上遗臭万年,哪怕……哪怕浩然天下赢得了这场战争,还是如此,注定如此。
你文庙给了世道太多道路可走,给了人间太多自由,却只会让人觉得人人不自由,远远不够。
很好!
要那纯粹无约束的自由,托月山给你们。
要那强者为尊便是唯一道理,蛮荒天下一直最讲这个,可不是我周密的嘴上言语。
周密稍稍加快脚步,三位学生就识趣让先生独自散步海边。
绶臣停下脚步,望向北边宝瓶洲最南端的战场,绯妃已经将那些瘟神和两位过客送到了老龙城,看起来效果不错。
周清高则和流白转身缓行,周清高沉默片刻,突然说道:“师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喜欢那位隐官?”
流白瞠目结舌,然后笑骂道:“什么?!木屐你是不是疯了?!”
周清高跟着停步,笑道:“谁疯了?谁都没有疯。”
流白脸色雪白,咬牙切齿道:“不可能!师弟你不要胡说八道。”
周清高继续挪步行走,“与其担心未来心魔是那隐官大人,还不如敞开心扉,承认了自己喜欢一事,第一,陈平安肯定会死在剑气长城,哪怕退一万步说,陈平安不死,师姐其实心知肚明,这辈子注定无法向他亲手报仇了。那么心魔就会一直在修心路上,等着流白。你越是自欺欺人,心魔越是有机可乘。第二,不但要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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