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忙慌张地站起身来,惊惧地道:“此事万万不可!谁不知道,开牙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阁老尚书做靠山,我要是建言征收这些牙行的商税,我身败名裂没什么,还会害了陛下的!亏你徐子先想得出来!”
徐光启则摇头道:“那我没法子了,不从商税上想办法,难不成又要在田赋上加征?”
孙承宗道:“自然不行,你们南方加征田赋倒是无所谓,反正有副业撑着,可我们北人百姓要是再加征就真的要成哀哀饿殍了乃至生乱了!”
徐光启突然又说道:“汉时为征匈奴不得不收盐铁为官利,何不我们也建言让陛下同意官营一些产业?与成化朝开设皇店皇庄类似,你应该知道,当时也是东虏作乱,最后我宪庙皇帝以皇庄皇店之利练强军而犁庭东虏巢穴!使得辽东百年内再无东虏之患,直到最近李氏养寇自重才导致东患又起。”
孙承宗听后有了兴趣,点首道:“但也因此使得时人对宪庙颇有非议,认为其夺民之利,操纵百官,故而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一说。”
“主强臣弱,自然会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一说,不过是言官之论而已,他们巴不得阁老尚书这些重臣跟天子对着干,听他们的话!可这天下到底是言官说了算还是天子说了算,我们为臣者是忠于言官还是忠于天子?”
徐光启问了起来。
“自然是天子。”
孙承宗回道。
“所以,以官营取利乃是良策!你刚才说得对,只要是加税,无论是加哪方面的税都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唯独这赚钱是不用牵连太多人,只需出资派人经营即可,朝廷直接找富贵者要钱自然难,但如果朝廷赚富贵人的钱则少些难度,而且,改皇营为官营,以朝廷名义取利,既可以实现宪庙朝之效又可以避免时人诋毁君父,最多只是说你孙稚绳善敛财而已!”
徐光启继续说了起来。
孙承宗则突然又站了起来:“此主意甚好!就当扩大官营之利!到时候陛下之內帑可以专用于军,民用之财则完全可以官利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