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龟井静香的私宅里出来,在走到院门口之前,宫下北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可就在他走出院落的那一刻,面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那是盛怒到了极点的表现。
钻进车里,等着梁家训在外面将车门关上,宫下北扭过头,看向路边那栋外观很普通的别墅,那双眼睛里全是恶毒的目光,就连眼皮都在一下一下高频率的颤动。
他紧紧握成拳的双手也在发抖,因为用力过大,手指连同手背都变得苍白了。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自从接受自民党地下党产的管理工作以来,宫下北拜会过不少自民党籍的议员了,这里面有众议员,也有参议员,还有一些地方性的议员。
实际上,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对自己的轻慢,但真正如此当面羞辱他的人,还是第一次遇上。
过去,他总感觉赤本的心理有问题,暴戾、喜怒无常、喜欢耍弄阴谋诡计,而且对权力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欲望。
为了攒取权力,他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可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宫下北算是明白了,赤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
类似龟井静香这种高高在上的政客们,是真没把赤本当做人来看待啊,当然,也更不会把他这个赤本的接班人当做人来看待了。
这个政治圈子的结构,就像是个金字塔,哦,或许更像是条食物链。
在很多人眼里,赤本可能是生活在食物链上游的大鳄,可是在龟井静香这样的人眼里,他就只是一条看守财产的狗。
可悲吧?可现实就是如此。
这世上没有谁愿意做别人的一条狗,哪怕是再没有骨气的人都是如此。
赤本的各种作为,实际上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做走狗的命运,再往深层里想一想,那些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或许大体都是同样的心态吧?「主人,现在去哪儿?」副驾驶座上,梁家训小声问道。
宫下北松开攥紧的拳头,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街边的那栋别墅,沉吟良久,终于说出一个地址:「中野,本町,五丁目」梁家训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缓缓地转过身去。
中野本町五丁目,几天前那个夜晚,河内善第一次带他去的那栋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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