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辰疑惑道:“阁下是?”
那人昂着头道:“吾乃吴县徐世徵!”
徐世徵?
那不就是今科亚元,诗经房的经魁么?想不到此人竟如此盛气凌人。
卫辰皱了皱眉头,旋即又舒展开来,笑着道:“原来是徐兄,不知徐兄有何贵干?”
徐世徵双眼一眯:“无他,就是来知会解元郎一声。一会儿发卷,解元郎的卷子我定要拜读,看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卫辰澹澹道:“徐兄请便。”
见二人之间逐渐碰撞出火药味,一路跟过来的许知县笑着解围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也别在这干站着了,随我一起去拜谢总裁吧!”
听许知县这么说,徐世徵也没再与卫辰纠缠,跟着许知县一起往至公堂内走去。
路上,王尧臣悄悄附到卫辰耳边道:“这个徐世徵五岁发蒙,八岁即赴县试,十岁进学,如今十六岁,又中了亚元,年少得志,心高气傲也是寻常,兴云莫要往心里去。”
卫辰闻言,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居然还有王尧臣说别人心高气傲的时候。
当下侧头瞥了王尧臣一眼,似笑非笑道:“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王兄在这徐世徵身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王尧臣澹澹道,他对诗经房经魁被徐世徵夺走一事耿耿于怀,放榜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打听有关徐世徵的消息。
】
王尧臣做这一切时,从未想过要避讳旁人,甚至连徐世徵本人都知道了,有个名叫王尧臣的江宁士子,正在四处打听他的情况。
卫辰看见王尧臣脸上的坦然,也不由暗自佩服,知耻而后勇,行事光明磊落,这就是王尧臣的性格。
众人上了台阶,在至公堂外的门槛前停下,卫辰双手作揖道:“弟子卫辰,拜见诸位考官。”
卫辰身后的一众新科举人也跟着作揖道:“弟子拜见诸位考官。”
“免礼。”
堂上,乡试总裁王文清呷着清茶,轻轻摆了摆手,而后放下茶碗,缓声道:“诸位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