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骆声看了眼站在一旁目光涣散的冯含章,轻轻一叹:“今日诗会到此为止,卫辰留下,随老夫同回府中。”
卫辰虽然不知道赵骆声弄的什么名堂,但还是拱手道:“老先生之命,学生安敢不从。”
……
日落月升,扬州赵府书房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赵骆声捻起一枚黑子沉然放下,而后看向卫辰,似笑非笑道:“这局老夫又赢了。”
卫辰苦笑道:“老先生棋艺精湛,当得上大国手,学生哪里是对手不?”
卫辰前世也下过围棋,但连业余水准也算不上,况且大周的围棋与前世有很大的不同,卫辰要是能下得过活了一辈子的赵骆声就有鬼了。
至于这一世,卫辰专心经义之道,也一直无暇分心去钻研棋艺。
说到底,还是卫辰来此世的时间太少,能专精科举一项已是不易,哪可能面面俱到。
俗话说得好,君子擅棋道,下棋是上流圈子的必备技能,朝廷大员之中就没有哪个棋艺差的。
眼下离乡试还早,时间充足,卫辰也该在围棋上花些心思了。
否则日后中了进士,入了翰林院,跟同僚下棋取乐时,免不了要被笑作臭棋篓子,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赵骆声指了指四四方方的棋盘,沉声道:“莫要小看了这一方棋盘,虽只有巴掌大小,但要做到纵横捭阖,进退由心,非历经磨砺不可。你现在年岁尚小,老夫与你说的话你可能听不大懂,再过几年踏入官场,才会有所明悟。”
卫辰当下躬身道:“谢老先生教诲,学生一定铭记于心。”
赵骆声摆了摆手:“老夫这个年纪,早已是无欲无求,唯愿家乡多出几个人才罢了。”
他兜了一圈,终于来到了正题:“老夫见你天资聪颖,可愿拜老夫为师?”
赵骆声语气殷切,卫辰闻言却是面露难色,起身一揖道:“老先生赏识之恩,学生感激不尽,不过学生已有老师,却是不好再改投他人门下。”
赵骆声早有所料,如卫辰这般才学,必然早早就拜了老师,不过赵骆声对自己的名气颇为自信,只是澹澹问道:“汝师何人,可是江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