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墨,准备些白粥来,” 芷绛刚醒,听红墨言语,思忖原来先生解了热症,她略微动弹,发觉热气退散不少,身子无他异样,她虽是闺中女子房事懵懂,也知晓应当是与先生并未欢合,一时笑自己莫不是烧糊涂了,晕倒前怎么痴心妄想先生能与她就在这海上苟且,先生端方,她又不省人事,他是断然不会趁人之危的。况且他还是她的先生,对她没有任何旖旎。 一时间心中酸酸涩涩,不知是喜还是憾。 红墨欢天喜地地去弄粥,但芷绛听出来了,先生是支走她有事要讲,她心中忐忑,撑肘想起身坐着,裴怀信毫不避嫌伸手扶她肩膀,又递一靠枕给她倚着。一串动作殷勤热切,垫枕时仿似迎面抱上芷绛。 她心想,今日犯病是吓到先生了?他一向冷清又守矩,怎忽地如此殷勤小心?不顾分寸? 她哪里晓得,在她方才昏迷的一个时辰里,裴怀信有多焦心。 心内忧虑船上药材有限,不知用新汤泡残丸能不能有效用,耳中听她在帐内哼哼唧唧呻吟难受。那声音如小奶猫儿一般,一声声娇喘一下一下挠得他的心痒,他大骂自己禽兽,芷绛是他的学生,更何况此时生死未卜。 他刚刚坐在案前,医典上的字是一个也看不进去,那案几只不过是他用来遮丑的物件,下面的棍儿胀痛欲裂不受控制的支着,他忍不住去想,这病像媚毒,是不是能有别的解法?还有一样药没用,是不是这药就在他的身上?! 终于她醒了,她不知这一个时辰他受的折磨一点儿不比她少。 这会儿他坐在床沿,观她面色已回转,欣喜不已,哪还有平日摆的先生架子,恨不能自己变为她的贴身女使,亲力亲为照料她。扶她坐好又复想起她的隐瞒,气苦无奈。 “绛儿,青砚说你得的是热症,不是中毒,可是真的?” 芷绛听他突然又唤自己闺名,羞得耳尖绯红低下头去,又闻他提热症,激得浑身酸麻,转念一想,青砚既已告诉先生是热症,也没什么隐瞒了,只得细声如蚊答道,是。 她昏迷前最后一句吩咐,本是下了决心让红墨去请他来交合,却没成想话未点明,这青砚是个古板的,肯定求先生想法子,心下空空落落,总算是命也保住了,贞洁也保住了,但她却没那么高兴。 “先生医术高明,谢先生救绛儿一命。” 裴怀信看她精神不济,话音儿也提不起神,不忍责问,只淡淡的说,“你和你爹爹瞒的我好苦,若我早知道此事,那瓷坛定不会放辎重库里保管,退一万步讲,我也会提前备着药方里的药材,不至于昨夜里用其他药草替代,这药效如何我没丁点儿成算,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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