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佛寺,听着有些名头,寺极小,也是相对更大的皇觉寺而言。似顾妙儿这般守孝的,就住在卧佛寺后头的厢房,只她不知,隔壁庄子里就住着她那位大舅舅秦致。 秦致自打几年有从边关回京述职后,便鲜少入朝堂,多是待在卧佛寺边上的庄子里,似真吃斋念经一样,到有些几分清心寡欲的模样,只身畔陪着个小厮替他打理日常。 顾妙儿被打发到此地,终日抄经念佛,往日里吃的都是斋饭,回京这几日来到未丰腴,反而消瘦;她自个到不在意,到惹得桃红跟李嬷嬷心疼不已,此时放下手上抄的经,走至厢房外,眼见着时辰不早了,阳光将天边的云层染成一片层层迭迭的金黄色,映在寺里朱红的墙壁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不由得叫顾妙儿欲吟诗出口—— 偏此时传来浑厚的钟鼓声,将归巢的倦鸟惊起,待得钟鼓声平静,倦鸟又回巢。 顾妙儿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致,便不由得往外走了起来,还不叫桃红跟李嬷嬷跟着,自从父母故去后,她一直在守孝,日子过得着实清静,也是习惯了这样的清静日子。 她毫无目的地走着,四周都是卧佛寺地界,自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只至天快黑了,她才微微地后怕起来,想循着原路回去,只一路上并未注意着什么,而故也记不得回去的路了,来回走了走,到真觉得自个儿迷路了。 正着急之时,见着一人过来,此人穿着件普通的杭绸暗青色直裰,身上未见任何饰物,神情稍有些冷淡,视线往她身上掠过一眼便收了回去,就要从她身边经过。 顾妙儿心下一动,立即转身,便跟上他的脚步。 才跟了几步,就见前头那人停了脚步,她一时着慌,便也停了脚步,人就跟着往后转,想装作没事人一样。 “姑娘跟着我,可是有事?” 那人发问,声音醇厚,颇有些质问的意味。 顾妙儿含羞掩了脸儿,到不肯认的,话一出口便带了几分女孩儿的天真娇蛮,“路打这儿开的,只许你走便不许我走了?” “也对。” 那人回道。 顾妙儿晓得自个儿没理儿,又听得脚步声只当他要走,就赶紧儿地转了身,谁知就对上那人的目光,目光里幽沉难测,叫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只她到底是年轻气盛,觉得自个儿上当受骗,不由瞪着眼儿,气鼓鼓的,连带着鼓鼓的小胸脯也跟着微微起伏,腰肢儿勒得紧紧的,细的不盈一握。 偏那人对上她的怒意,失笑出声,“可是迷路了?” 她被识破动机,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愣是没挤出话来,是羞的。她拉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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