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途中不巧遇见氐人,因贾诩握着段家信物,那些氐人虽暂时信了他自称段颎外孙的说法,却也不甘心他带着给他们的空头支票轻飘飘离开,总要收些利息才好不是? 常年眠宿山林的盗匪没什么讲究,见他一张好皮相倒起了歹心,几人便把这段家小公子团团围住,一左一右说着粗鄙之语。 这段家小公子倒也识相,低着头无视他们动作笑骂,径直乖巧地含住那腥臭的男根。四周还是未散尽的血腥气,上一刻还在马车中谈笑风生的同窗早已永远闭上了眼,贾诩面上不显,心中只暗叹,这吃人的世道。 他却还不想这么早就把性命交代在这处无名山上,是以无须做无用功激怒对方,待达成目的自能离开。若说是忍辱负重也罢,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呢。 他一手握着一根,口中被另一人的物什塞得满满当当。氐人像看见什么稀罕物似的,用力揪起他银白色长发,好教他抬起头来。贾诩吃痛地眯起眼,口中却并未松懈,小心翼翼控制着牙齿不要咬到什么。这人大概是这几个人的头儿,旁边两人已经显出些焦躁情绪也不敢吱声。 贾诩余光扫过侧身之人,思绪翻涌,陡然间对上远方一双熟悉的、带着惊讶的暖褐色眼睛。这人怎么会……他瞳孔略微放大,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不过须臾,还是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他实在过分认真乖巧,这氐人头头大抵也是满意的,口中骂着什么他听不懂的话,喘息愈发急促。 风穿山林惊起燕雀长啼,鸣叫未绝之时,方才还藏身着的少年飞身而来,长枪一瞬从背后刺透贾诩面前氐匪血rou之躯,溅起一蓬血花。片刻前还沉溺美色的家伙顷刻措手不及便断了呼吸,另外两人震惊之余无力抵抗,也随即死于这招式凌厉的百鸟朝凤枪之下。 贾诩早灵敏地躲在一旁生怕祸殃池鱼,但张绣到底有分寸,别说伤到,那一袭白衣上仅有尘土和细微血迹覆盖。 终于能够完全放下心来,贾诩眉目低敛兀自整理衣冠,散乱的刘海垂下些许,遮盖住小半张脸。他脸上仍是清凌凌的淡然,方才的事于他其实无甚所谓,只是到底被小孩看到了影响不太好……说起张绣,自己与他也有些年未见了,不曾想到,重逢竟是这种情景。 待贾诩重新抬头,面前的小少年已散去了刚刚的果决勇断,水汽氤氲了他的眼眶,隐隐要落下泪来。张绣把自己的外衣给贾诩披上,本想克制着亲近之意,但对上贾诩有些讶异的表情还是没能忍住,少年的怀抱温暖热烈,连带体温也传到贾诩受了风寒的身体上。 “先生……您受苦了。若我、若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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