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奔跑在大街上,等在路口扶着腰喘气时,拿脚尖狠狠踢了一脚路前的小石子。 这时候手机响了。 “抱歉啊,把你忘了。” 对方吼:“那只猫折磨了我一晚上。它还会自己开阳台的推门!你死去哪儿了?” “不好说。” 唐若:“靠!你该下地狱。” 是这样。 陈素在马路上慢慢悠悠晃荡了许久。 终于回到家中,凌女士面色不露,却笑得看尽风月:“你老这么胡闹,他早晚会当真。”这世上没有什么爱是理所当然的。 陈素强行抓过挣扎的猫,抱着去露台水池洗沾满花泥的爪子。 没有什么所谓。 “妈,你跟爸爸有吵过架吗?” 凌女士的眼睛温柔起来,“有,怎么没有?” “能说给我听听吗?” 她当真停顿一下,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却说太多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记不大清。 凌女士打了个呵欠,就进房里睡觉。 陈素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她无由来想起白日里的小孟。 陈素从容意的地方出来,家去。 回到小巷子附近,迎着夕阳的余晖在街头要了碗豆花。 打开的摊子这种时候街坊生意不多,老板坐在位置上架起手机只顾嗑瓜子追剧。 陈素正蹲在路边吃着喂流浪猫,有人悄无声息轻轻一碰她的肩,声音低沉幽微,问是不是你的手机? 陈素抬眸,看到卫衣兜帽下一张寡淡又陌生的面庞。 她一时想不起,只低头看了眼手提袋,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道口子,可证件钱包还在。 陈素说了声谢谢,要回了手机。 男人身形高颀,脊背却像常年佝偻的微驼,脚步声轻得跟个透明人,走得却很快。 不要酬劳不要道谢,连句多余的话都不给她,身影就在她追上来急匆匆的、反应过来的脚步声中消失了。 陈素想起小时候,一群童年玩伴玩兵捉贼的游戏。 有人带着她一起翻墙头,就去围堵狡猾的贼人。小玩伴手脚灵活,跳起来左手像把钩子牢牢嵌在墙沿。 那一年,陈素是踩着他肩膀跳上去的,待她安全,小孟才助跑一跃,身体在这边的围墙晃荡一下,双脚已稳稳扎到另一边的地面。 她自己跳下来是株兴奋的倒栽葱,紧赶头着地,像秧插错了地方,在贼人的地盘撞得头破血流。 小孟可跟她不一样。他做贼时,一直赢过兵;做兵时,又从没有输过。 只是后来,小孟的父亲往别处调,明升暗降。从前是空有资历,却因为背景、因为学历、因为不善交际的性格,总是慢人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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