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片“天”在无形的混沌中冲撞。暴洪般的桃花里掺杂起纸灰般的飘烬,好像蔓延在尘世十余年的魔天缓钝无声地蜕剥血rou,露出其下不能被理解的真形。 飘烬一旦从桃花的围窒中冲出,就像争先恐后溶进无形流水中一样,将灵海造就的虚空扭转成肮脏水痕般的实体。激雨般的桃花怒舞旋流,灰黑浓水凝形的频率猛烈抗衡般只增不减,两种“天道”各凝妖异幻形,在这空瀚的幻境中夺噬领地。 赤兔马几乎是迎头被食rou般的桃花雨吞没形状,轰然震落背上血rou连体般的三人。吕布的五感短瞬熄灭,又在一个活生生把他的心揉碎搓烂、复又爱抚再生的芳声刺激下,由遍燃身魂的yin刑剧痛牵引百骸神思,硬是聚回神来。 骏马哀嘶还在耳畔,转瞬如隔瀚然天涯,那是迅猛成形的灰黑烬影连天蔓延,长成尸陀森林般的黑暗树海,枯肢虬结、窒网通天,将怒涌的桃花幻雨暂时挡住。似有一种恼怒婴孩般的暴跳诡异的意志,誓死都要将桃花挡住,再用烧焦尸林般的带刺黑肢绞碎所有花瓣。 那震得吕布心头血泪淋漓的女声,陡然被暂拦在另一方宇涯般,遥遥飘转,虚音如诉。是那种脱离所有理智和牵绊,在最深澈虚缈的梦境中流过的空灵之声。 “暂时不能再靠近了……张角的灵海狂怒激啸,与他相连的魔天意志也震动不止。它们都隐约感应到我的存在,我又冒险离它们太近……” 吕布仿佛又生生经历一次战乱孕产般,似有血淋淋的婴胎破开腹腔,直接从他怀中滚落。他被过于恐怖的痛苦激得不能思考,全凭野兽般的直觉、支撑他活到现在的渺然又炙热的希望,去追逐那个声音。 桃花也像有生命的洪浪般,与同样展现出异样活物之感的灰黑触肢相拼,花雨想要暴倾而下,触手们誓死奋力缠起尸森牢笼,一个无限深广的失常空境正在凶猛扩张。 本源的魔氛如同积窒万千年、此刻同时暴喷而起的森瘴般,从每一条活物般扭曲的锯齿黑肢上涌泄出来。魔氛立刻撕裂成骷髅烟尘,或是融化蛇群似的肮脏雾气,寸寸雾影都发出直入魂魄的无序尖鸣。 吕布空张臂膀,硬是慢钝了半分,才赫然反应过来,那穿破腹腔孕产坠落般的rou团,是……是仿佛连体婴孩般血rou堆连的、他那对惨怜的儿女。 魔氛剧烈引动着充斥天地的所有妖物,也使寄生穿破孩子们身体的魔形无所压制地暴胀开来。闪霆般不断碎裂映射在触手黑森之外的人间片影,昭示着两个同等宽广的“天道”,彼此都不是天衣无缝的灵海状态,都被战况汹涌的人间所影响撼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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