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地泛起内疚,一时神游。 “喔。”胤礽的目光放向辽远的高空,兴致勃勃地举起手来,朝着一望无尽的蓝天张开五指,仿佛想触摸天的边际,将苍穹一把抓在掌心。 “我不仅要打地上的猛兽,还要打天上的猛禽,把所有鸟兽全都打下来!”他神采飞扬地比划着碧空,稚嫩的声音携着独属幼童的天真,却尽溢不符年纪的壮志豪情。 康熙被小野心家吸引去全副注意力,胸口漫开的忧郁惆怅,暂且被原先的自豪之情掩盖。过去他就一直坚信,胤礽将来的才干成就能够超过他,现在也是如此预料着。 “少爷有上天福佑,聪慧过人,未来无论做什么都不愁无法成功。” 这马场,于胤礽而言实在太小。等他再大一些,这小小的沙域,同小小的居所,就装不下他的心了。 康熙下午赶来陪胤礽,恰逢无要事在身,来得又早,连着伴胤礽上了数堂课,一直到下午检查课业。 他亲自考问胤礽对经文的诠释讲解,小太子句句答得近乎完美无缺,仅有一点小小的疏漏。为此,康熙不顾胤礽恼火难掩,仍给自己记了五板子——或许这是唯一一类,胤礽面对他脸色不悦时,他不焦灼伤心,反而心里暗自欣喜,强抑唇角幸福的弧度的情境。 “五下太多了,就不能少一些吗?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两下吧,管家,就两下。” “少爷,才五下,我身体结实,不觉得疼的。”康熙颔首行礼道。 “不觉得疼!”小太子砰地一拍桌子,小小的脸涨得通红,大发脾气,“加倍,打十下,不,打你二十下,疼死你好了!” “都听少爷的,少爷要打多少下,我不敢有半句怨言。”康熙心底暗乐,语气同姿态反而愈发恭顺。胤礽愤得失了脾气,当真担心起康熙真会自己打二十下,臭着稚脸说:“不许打二十下,就按五下算。还有吗?” “有,您今天中午未按时完成课业,迟了半炷香,还要再打五下。”康熙偷瞥儿子的可爱神态,憋着笑。 “十下?!”想到这十下揍过去,管家的手又要红且肿,胤礽的眉心皱出一个小小的鼓包,唇欲言又止,似乎焦躁不安地想从座位上下来,又恐礼仪有失,再叫管家的手受些摧残,只能反复气冲冲地嘟囔,“这不行,这不行!过去都不曾为这类事作规范的,怎么忽然要罚!这一点都不合理!” 小胤礽不知道的是,先自己付出代价再具体规范他提高要求是康熙的“阴谋”——康熙觉得,某种行为用以规范的先决条件是它是否能形成代价,如果胤礽在乎他受惩的程度、即他在胤礽心上的分量不够,他却自以为是地以自己的感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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