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想了很久,许多话萦绕心头,最终却只回答:“无事。” “那睡吧,已经很晚了。” “嗯,晚安。” “晚安。” 有一瞬间,敬知会突然感到,自己似乎记不清姚盛宇长什么样子,但在下一刻,她就会觉得这种想法很荒谬。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呢? 姚盛宇是她千辛万苦追来的,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她的心中就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她的一眼万年,她永远不会忘记他,哪怕是最后没有任何结果。 他们是有结果的,在女追男的爱情长跑里,还有什么比结婚更加完美的结果?她得偿所愿,但为何心情失落。 几分钟后,姚盛宇的电话打了过来。 敬知的心里像是划过一根火柴,带来一丝温暖的微光。 她按下了接听键。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些疲倦:“妈打电话给我,说你和书杰闹了矛盾,孩子还小,从小没了父母,也很可怜,有事情要慢慢处理,不要动手动脚。” 敬知心中的火苗熄灭了,火柴飘出一缕青烟,接着是一种空荡荡的冷意。 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觉得哑口无言,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 姚盛宇察觉到她的沉默,叫了她一声:“敬知?你在听吗?” 敬知抽出一根女士香烟,点亮打火机,点上。 她很少碰烟酒,高素云出身正派,姚家是体面的家庭,对这个比较反感,况且她也不能给姚书杰立下不好的榜样。 但今晚不回家,住酒店,她可以有这点任性。 她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好,我知道了。” “你……” 姚盛宇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敬知只想静一静,罕见的,主动结束了通话。 “我明天的工作很忙,那就先这样吧。” 敬知挂了电话。 姚书杰是个可怜的孩子,对待这个孩子,她用上了生平最大的耐心和爱心,并非是出于怜悯,而是出于一种共情。 她出身西北的一个山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背井离乡,谋求生路,后来在他乡生了儿子,对她这个女儿就很少过问了,只逢年过节的时候寄回来一些生活费,交给扶养她的伯母。 她作为留守儿童,从小便由伯母带大,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愣是把她拉扯大了,还供出了一个名校毕业生。伯母以博大的胸怀和爱心接纳了她,敬知原本想把这份恩情传递给姚书杰,但她失败了。 或许正如高素云所想的,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伯母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她无法做到呢? 敬知把抽了三分之一的香烟熄灭,捂着脸,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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