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玄算是二进宫,年纪过了有免死金牌的那条线,并且运气比上次还差,刚好赶上吕慈在局里值班。 吕慈没有当年阮涛那样的好脾气,直接给他上了规矩,手铐一端拷在暖气管子上,叫他站不起坐不下,腿脚很快酸胀到了发抖的地步,但他硬是一声没哼,就抬起头来,从额前乱发中露出了一双暗沉沉的眼睛。 平心而论,这双眼睛挺美,轮廓流利,眉睫乌浓,瞳仁颜色纯粹得宛如两丸黑水银,只是从里面射出来的目光凶狠得没有生气,与其说是在看人,不如是在说记住他们了。 值班的同事被李慕玄瞧得有点害怕,压低了声音去跟吕慈嘀咕:“没丢东西更没出人命,就是闹出了点乱子,这也关不了他多久,况且人是陆少爷抓了送来的,不如算了吧?” 吕慈计较的就是末尾这句,不是陆瑾抓的人,他也不较这个劲,话音往上一扬:“你怕了就出去等。” 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早关了。 同事往上确认过一眼,忙不迭的就走了,反正出了事有吕慈兜着,赖不着他。 桌上有受害人们的笔录,吕慈扫过一遍就当是看完了,然后看出了一肚子的疑惑:“你到底是跟谁有仇?” 李慕玄犯的事是真不大,然而十分精彩,从闹婚到斗殴一应俱全,惹的人也挺全乎,如果不是犯在陆瑾手上,大概率还能凑个整。 李慕玄答不上来也不想答,他只知道现在这单子里得再加上一个,斜睨着桌后的人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哈?”吕慈嗤了一声,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反过来审他,这感觉怪新鲜的。 他有点娃娃脸的意思,二十多的人了,瞧着跟十七八岁的时候一个样,不出意外的话,这模样能维持到三四十岁,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是富有迷惑性的长相。 李慕玄从前没见过他,又因为瞧不起这些循规蹈矩的条子,所以一直没正眼看他,刚好错过从他眼瞳里望见本相的机会,被这笑声挑起了浑身的刺后恶声恶气道:“你最好是能笑个够。” 吕慈立刻就不笑了,他踱步到拷着人的窗台前,目光一路从盆栽掠到水杯上,在选到趁手的家伙前顺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姓。 李慕玄认为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他理所当然的想吕慈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八成就是哪家名门的子弟,跟被他涮了的万少爷差不多。然后他在吕慈低下头的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已经晚了。 吕慈毫无征兆的抬腿踹向他膝弯,等他挣扎着把膝盖抬起来,立刻又补上第二下,如此折腾过不知道多少次,李慕玄左膝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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