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有一次在上班时身上都带着酒气,他忍无可忍,把人臭骂一顿。李响自觉心虚,抱着茶杯沉默不语,直到他脱口而出一句李响你到底一天天去哪鬼混了?白金瀚吗?李响才闷笑一声,放下杯子,满眼血丝地抬起了头。 “高启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带我去那种地方。” 大概真是酒还没醒。这还是李响第一次,跟他讲述自己和高启强的那摊子烂事。 “大部分时间是在我家里,他熬汤,煮粥,都挺好吃的。看电视的时候,他要我给他剥瓜子,压核桃,他说他手上没劲。他还说要给我织毛衣,粉红的,特别难看,从四月份开始织的,现在那个半成品还在我家,就差一条袖子。” 李响叹出一口气,宽大的手掌覆盖住了自己的脸,用力揩了一把。 “他妈的。”他声音发颤。“怎么就不能等到织完再让我明白过来啊,我又不会织毛衣。” 然后他想起孟德海。他在将召开莽村拆迁说明会的主意和盘托出时,老谋深算的孟书记看他一眼,便猜出他是受了高启强的启发。 他满头大汗,急忙辩白,说自己不会和高启强有太多牵连的。 “急什么,你懂变通了,我倒觉得是好事。” 亦师亦父的孟德海按一按他的肩膀,对他循循善诱。 “高启强这个人,目的性很强,他会对着不同的人扮演不同的角色,所有的人际交往,于他而言都只是用来达成目标的工具。既然他拿别人当工具,你为什么不能拿他当工具。就好比一把枪,别管杀伤力有多大,只要握在你手里,使用得当,你就能用它来瞄准恶人,何乐而不为呢。” 他在那一瞬间,如梦初醒。 高启强确实是一把枪。 在那个噩梦般的雨夜,他弄丢了他的配枪。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即使没过多久就从疯驴子那抢回了枪,他依旧终日忐忑不安,总在患得患失。张彪嘲笑他,是不是得了强迫症。 他现在才想明白,他真正丢失在那个雨夜里的配枪,是高启强。 那是他的枪,他的枪杀了人,犯了罪,为非作恶,祸乱一方,他怎么可能会没有负罪感,凭什么不让他来负责。 他想要拿回他的枪。 一步一步来,即使拿不回所有权,起码,也先拿回使用权。 “高启强。”他放下没吃几口的面碗,指了指楼上的卧室。 “我想cao你一次,你看可以吧。” 高启强瞳仁一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被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才颤颤巍巍问安欣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啊,我们都这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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