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有波动的。 轻松。他觉得轻松。仿佛一块压在他心口的巨石,被他一巴掌轻轻松松拍飞了,刹那间,他便变得呼吸通畅,神清气爽。 早该如此。他闭一闭眼,在心里默念道。 旧厂街的卖鱼佬皮糙rou厚,体型虽不高大但也略显敦实臃肿,和娇弱这两个字分毫扯不上关系。高启强从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打过,挨一耳光而已,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过去的那一辈子,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一点苦头都舍不得让这人吃呢。 该让高启强吃苦头的。多吃。这样,才能足够偿还高大会长上辈子偷盗抢夺来的那些甜头。 其实他有动手的正当理由。高启强刚才说的那些关于做男妓当小蜜的刺耳疯话,听上去感觉是癔症犯了,打他,是为了让他赶紧清醒过来,合情合理。 不过,也没必要和高启强解释这么多。安欣扫一眼他因为冷风吹拂而高高凸起的浅褐奶头,扯了扯嘴角,只冷冷地撂下了一句话。 “就你?请问是谁给你的自信啊,高启强,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高启强垂下的眼睫抖了几抖,屈起的手指抓皱了床单。 “你好日子过得太久,被你身边那帮小狗腿子捧多了,真看不清自己有多少斤两了。你好像忘了噢,上辈子唐小龙徐江他们这些黑帮流氓为什么都不敢轻易动你,为什么他们没有一开始就直接弄死你反而要一次次给你大开绿灯,你一个其貌不扬,平平无奇的鱼贩子,靠的是什么呀,你真以为,靠的是你本身的魅力吗。” 高启强的身型愈发佝偻,他蜷曲起了身子,将脑袋埋进了双臂之间,两侧的脸颊都烧了起来。他知道安欣要说什么,也知道,安欣说的,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那时候你打着我叔叔的名号,在外面狐假虎威了多少次,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了。安长林的线人,这个名头很响亮吧,给你带去了不少好处吧。高启强,上一次,你的光环,是我误打误撞戴上去的,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和‘安局的侄子’扯上关系的机会。你借不到势,你曾经的那些‘贵人’,不可能会将你这种随处可见的小蚂蚁放在眼里的,如果不想自取其辱,那你最好老实待着,别硬凑过去。” 安欣弯下腰,用一根手指勾起地上那件脏旧黯淡的衬衣,扔垃圾一般,甩到了高启强鱼腹般的光裸脊背上。 “把衣服穿好。上辈子害我被当成黑恶势力保护伞,这辈子想让我当猥亵犯啊?” 他用的力气不小,厚实的衬衫袖子鞭挞到了皮rou上,本就覆盖着大片被人踹出的乌色淤青的后背,又添了一道横劈过去的红痕,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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