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昏睡到第二日正午,昨日芝玉看懂了我的眼色,急急揽着我到内寝躺下,我本就精神不济,小厨房一直备着安神的汤药,我喝了一大碗,心力交瘁又困倦不堪,本是装晕,却真的昏睡不醒。 我睁开眼,身上仍是虚汗,不由咳出声,床前只有芝玉,她见我醒了,急忙掀开帷幕,捧了一碗水来让我润喉,我边喝边示意她事情如何了? “娘娘放心,奴婢都给郑太医嘱咐了,他同皇上说您是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奴婢说丽太妃擅闯漱春阁,又出言辱骂,才激的您发了病,皇上震怒,斥责其言行无状,教子无方,当即褫夺封号,贬为庶人,迁出御秀别院,每日四个时辰跪在漱春阁请罪,要跪满半月之久,现下,人就在外面呢。”芝玉接过碗。 我挣扎着起身,朝纱窗望去,果真见丽妃仍穿着昨日那身丁香色裙装跪在院中,许是跪了太久,脸色苍白,身形有些佝偻。 “可要告诉皇上一声您醒了?奴婢昨日看,皇上神情紧张的很呢,娘娘大事计日可待。”芝玉道。 我点点头,挪到梳妆镜前,拿出白粉拍了拍双颊和嘴唇,又扯松了些发髻,便回到床上。 齐郁来的极快。 “怎么回事,身子这样虚?”他一只手揽住我,眉宇间的焦色不似作假,我轻咳两声,拉住他的衣袖,眼泪适时滚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哭的不能将息。 他鲜少见我哭,一时手忙脚乱,僵硬着拍我的背。 “我……”一个“我”字说出,却仿佛心里有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怎么样也说不出口了,我有太多的委屈,待到真倾诉那一刻却唯有化作滴滴泪水。 “你受委屈了。”齐郁面沉如水,声音带着丝丝寒意。 “有王氏这样的母亲,也无怪乎有谋逆之心的儿子,敢动摇朕的江山,不知死活。” 我蜷在齐郁的怀里,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帝王之心难以琢磨,齐郁此言却是杀心已动。 “可是冷了?别乱动,披着被子,朕同你说说话还要回宣明殿。”他替我拢了拢被子,说话间寒意尽消,我握住他一根手指,看似极为眷恋他给予我这一丝温暖,哽咽道:“好。” “你可知齐瑞为何会屡屡侮辱你?朕亲自问过,他是记恨从前你命人打过他手板。”他道。 “嗯。”我点点头,有些奇怪他为何会提起这件事。 “那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朕?若早知他是为记恨此事羞辱你,朕一定重重惩治。”他眉头紧皱,似极为不满,神情却陷入回忆:“还记得那时,朕在御花园后的屋子读书,他日日带着小太监在那儿聒噪,实在可恶,但先帝极偏疼他,朕只能一忍再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