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暖梨撑着脸坐在殿外的台阶上,看着面前如雕塑般不苟言笑的少年。 “江大人,小主真能救活陛下吗?” 这几日两人一直守在殿外,紧闭的大门里偶尔能听见粗重的呻吟声,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提心吊胆,想来治疗的过程必定十分痛苦。 小姑娘按时将一日三餐送到门口,时不时会看见殿门打开一条小缝,将吃干净的碗筷或装着乌黑秽物的便盆递出。江离总会在接过便盆后消失一小会儿,然后两手空空地回来。 他的手紧紧捏着腰间的配剑,笔挺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没有回应。 暖梨已经习惯了那人的沉默,只是心照不宣地每天问一遍,好像这样自己心中的忐忑便能减少几分。 当她以为这一天又会寂静无声地过去时,突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他们靠近。 小姑娘噌的一下站起,下意识躲到江离身后。 聂彩慈身披凤袍,锦绣鲜艳的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仔细勾勒过的眉毛显得异常凌厉。她的身后跟着一众太医和成群的宫女太监,举手投足间尽是不容侵犯的尊贵之气。 “卑职/奴婢见过太后娘娘。”两人齐声行礼。 聂彩慈轻蔑地瞥了江离一眼,准备越过他进入殿内。 “太后娘娘恕罪,您不能进去。”江离立马伸手拦住。 聂彩慈反手朝他脸上扇去,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几条细细的血痕。 “一个卑贱的奴才,也敢拦哀家的路!” 暖梨战战兢兢地躲在江离身后,低着头心悬到了极处。 江离好像没听见一样,笔直有力的胳膊没有动摇分毫。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寂静无声的殿内突然传来一道平稳的女声。 “江离,请太后娘娘进来吧。” 他怔了一下,随即立马放下胳膊,低头让开。 聂彩慈估摸着日子,此番是大张旗鼓地来给景借收尸的。期间她反复询问过太医,得到的答案皆是肯定的回天乏术。 推开门,偌大的屋子里蔓延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所有的窗子都紧紧关闭,灯光昏暗不明。 龙榻周围罩着帘布,念息缓缓从中走出,规矩地行了礼。 “太后娘娘,陛下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大病初愈难免身子虚弱,不便见人。” 面前的太医震惊地互相对视几眼,紧接着暗暗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 “你们莫要被她唬住!”聂彩慈冷笑一声,快步上前准备掀开帘布。 念息不便在众人面前展露武功,只能伸手去拦,却被她用力推开。 帘布开启的的瞬间,聂彩慈看着眼前一幕,顿时愣住,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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