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遇险
何愿在医院睡了一宿。 天还未亮,她就要赶着最早的班车回到村里。 班车的过经点挂着块用铁丝网紧捆的破旧班车牌,上面手写着每一趟班车的过经时间。离早班车还有一段时间,此时除了何愿,这里还没有一个人。 暗沉沉的天透出薄薄的光,镇子的街道开始人来人往。 挑着满担子新鲜瓜果的农家人正紧着步子走往集圩,得趁早占个好位置。蹬着三轮车的翁叔躬着身卖力踩踏,随在车旁的婆婶一手扶着摞得老高的货物,一手抓着车边,借力助推。 冉冉升起的烟火气正在唤醒这片小小的土地。 “妹啊!过山进村没有?” 这时,眼前停下了一辆厢式货车。 从降下的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烫着波浪卷的阿婶笑得夸张,眼角的褶子堆在一起。纹得整齐又浓重的眉毛像两条毛毛虫爬在眼皮子上,异常违和。 何愿摇了摇头: “我等班车咯。” 阿婶笑得热情,cao着一口并不地道的方言: “哎呀,班车还要好久才来喔。上我这里,你上车我们就走了喔,比班车快多了喔。” 见何愿有所犹豫,阿婶伸出戴满花花绿绿首饰的手招挥不断: “就比班车贵一块钱而已,上了就走!我们进村收果的咯,那不就是顺便赚点带客费罢了啊,后座还有几个客呢。来嘛。” 若是等来班车,回到家估计会被何奶发现自己外出。即便自己蒙混过关,也免不了被骂懒骨头的打上一顿。思来,搭顺路车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何愿心疼那多出的一块钱,但只要不被家里察觉到异常,也是合算的。 “行嘛。” 听何愿点头,阿婶心花怒放,立马走下了车。 她臃肿的上半身穿着一件艳丽的红短袖,腰上勒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在她下车后,何愿才得以见到坐在驾驶座的司机。 那中年男人双手搭着方向盘,嘴里叼着根烟,长相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凶狠。 “妹啊,来咯。” 阿婶已走到了车尾货箱,朝何愿招着手。 何愿小跑着赶了过去,翻着布袋正要掏钱。 只听阿婶催促着: “不急给钱,到了再给一样的,快点上来嘛,赶着走喔。” 阿婶说着已把门拉开,她伸出一只手来接应何愿。 扶着阿嫂的手踏上车尾横板,何愿跨入了漆黑的货箱。 箱门紧闭的一刻,本就昏暗的空间内只剩下门隙中的一线天光。 门外,明晰的落锁声响起。 何愿疑着眼高声问道: “这还要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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