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老娘双颊两抹红晕深深,笑眯的眼尾挤着层层叠叠的褶皱。 好酒好菜满桌摆,何老汉显然已经醉得失了神志。 他拿着酒碗的手又些颠抖,即便如此,他还提起白色的塑料提桶往碗里倒酒: “癫婆娘一个,来这里干嘛?” “癫婆娘?” 何老汉从来对自己的媳妇闭口不谈,孙家老娘只知道他媳妇卧病在床从来不出门。 没想到他酒后失言,无意透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病情。 “亲家公哎,你婆娘癫的噢?讲亲的时候不见提,这癫病传后人,到时候何三生出个憨儿怎么办?” 何老汉打了个酒嗝,笑得轻蔑。 她孙家老娘都不怕自己憨傻儿子生出个憨儿,倒怕他婆娘把病染到了她孙家。 “又不是天生癫,怕卵怕。” 何老汉将酒桶往桌上狠狠一砸,酒水从嘴口溅了出来。 他颠颠倒倒站姿不稳,撑着椅背指着自己的脑壳高声道: “以前不仅不癫,脑瓜子中用咧!还是有文凭的!” 听到这里,孙家老娘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何家三妹生得美,mama还有文化,以后她孙家的种可不得非富即贵?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官,成了马窝村的村长,光宗耀祖。 孙家老娘一边想着孙儿宝崽是叫孙光宗还是孙耀祖,一边抬着步子就往屋宅走。 一路穿行在桌席间回应着亲朋好友的道喜,她小跑着来到了屋宅的屋檐下。 贴着喜字的玻璃窗蒙满了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孙家老娘放弃了探头张望,转而来到了门前,贴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外大雨哗啦啦,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对于这个脑部发育迟缓的儿子,关于繁衍的教学她并没有马虎。 她“手把手”的扶着儿子的命根,找来了家禽灌洗了几遍,让儿子“实战演练”。 终于教会了儿子如何在女人屁股里尿尿后,她还生怕儿子硬不起来而喂了他些种猪配种用的药水。 可现如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孙家老娘越想越焦心,就怕晚见着未来的孙儿宝崽一刻,只能不管不顾的推门走了进去。 她心想大不了再扶着儿子的命根帮他插进去,推他屁股教他动好了。 “宝崽啊!” 她拧着眉边走边唤儿子。 越近里屋,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越是刺鼻。 她预感不对劲,心里敲着鼓。 在踏入里屋时,眼前的一幕把她吓的跌坐在地。 暴雨铺天,在众人的欢悦声中,一声尖锐的哭喊破空而出: “宝崽————” 群山朦胧的轮廓隐在雨帘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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