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并不解气,又拾起一旁沾满血色的断折木棒狠狠砸在男人头上。 枯皱的手紧紧攥起男人的发,迫使他抬起头。 “何三在哪!何三在哪!——” 老汉声嘶力竭咬牙切齿,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把哑巴打到说话,这不是得打死他吗……” 王家婶子在人群中探着头,又不敢直视而频频闭上眼。她叹息着摇摇头,与周边人谈说。 周边人冷漠的嗑着瓜子,倒是对着血腥场面不为所动: “肖聋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家里又没人,这条贱命怕是要填在这里了。” 孙家老娘刚死了儿,喜事变丧事。她身穿满身红,却绑着一圈白布。 她哭得眼睛发红,留着一股蛮力从前来帮忙的娘家兄弟手里握过手臂一样粗的棒子,径直朝肖纵走去。 “我宝崽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啊?!” 孙家老娘蹲下身,死死拧着男人带血的耳朵,嘶喊着: “如果是何三杀的,你就指他何家老汉!我们再不针对你现在就放了你!” 既然儿子已经死了,与其让无依无靠的聋子赔座送人都不要的废宅,还不如将矛头指向利益最大方。毕竟何家有田有地,罪责转嫁到何愿身上,她拿到手的赔偿就越多。 她的算盘何老汉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何老汉才急于找到何愿,好撇清关系。 眼见着孙家老娘竟然直接威逼利诱,就怕肖纵严刑下嫁祸何家,何老汉叫嚷着冲过去: “嘿你个卵掰婆娘!讲什么鬼话!” 孙家老娘的娘家兄弟不是吃素的,一见何老汉要动粗,纷纷上前拦住了他。 孙家老娘尖叫道: “那何三跑什么!” “……我。”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血水而出的声音沙哑至极,音调诡异。 “人、我……杀、” 两方人同时望向躺倒在地上血淋淋的男人,一阵懵神。 懵神于他竟然会说话,懵神于他竟然在生死抉择中选择了一条死路。 孙家老娘回神一刻急了眼,举起手中的棒槌狠狠一砸。 “谁杀的!——” 肿胀得高高隆起的眼睛已经难以看见眼球。 只有一隙反光辨出了他的瞳仁紧紧盯着孙家老娘。 男人额侧青筋暴起,咬紧牙关忍受着浑身剧痛。 他从齿间狠狠的、坚定的挤出一个字: “我。” 那滩血。 那滩经年洗刷得所剩无几的血。 此时,就在何愿的脚下。 何愿跪坐在地,弯下了身。 晒日下框出了她上身轮廓的阴影,烙在地上。 她用手拂过干燥的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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