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偏过视线,才能有一隙缓和刺痛的机会。 没有了儿时的畏惧,没有了少时的冷漠,她的双目波澜涌动,轻颤的眉心堆积着万千不忍,唇沿被咬得泛白,久久才渐渐松落。 “mama……”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确切来说只是微启唇缝间的一丝气息。 因为她知道,她的母亲不喜欢听她唤“mama”。 如今她更明白,她的母亲根本不愿意成为她的mama。 她深呼一气。 俯下身凑近母亲的耳畔: “程馨。” 毫无生息动也不动的女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忽而一颤。 锁链的牵动带着金属的拖响。 女人挣扎着翻过身,枯瘦得凹陷的双眼瞪得狰狞。 她扬起一指抵在唇间,眸色里满溢出畏惧与胆怯: “嘘————” 她用力的摇甩着头,沙哑的声音被压得很低: “这个名字不能说!打死我,他们会打死我!” 一瞬间。 泪水决堤。 何愿捂着嘴想掩盖泣啼,却无法控制眼泪汹涌夺眶而出。 起初,她还怀有一丝不确定。 与其说她怀有质疑,不如说她更希望这万般种种到最后只是巧合。 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只有这样,真正的程馨才有可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再或者早已告别于世,远离世间病痛苦楚,化为风化为雨,化为天上的星星在每一个夜里凝望着她最爱的也是最爱她的爸爸mama。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 商务车平稳的行驶道路上。 杯托上的玻璃杯中,水面不过浅浅泛着若隐若现的波纹。 空间里回荡着敲击键盘的轻响。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专注于笔记本电脑屏幕一行行字述。 忽然,手机来电提示音响起。 他接通电话将手机抵在耳边,空余下的一只手依旧放在键盘上敲击寻不得空歇。 电话那头没有多余的问候: “莫老师,方便接电话吗?” 莫许礼貌笑应: “方便的。岳老师,您说。” 那边迟疑了好一会儿: “……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我们与何愿……是亲缘关系。” 悬在键盘上的手一止。 停滞了好一会儿,莫许合上了电脑。 他回应道: “我明白了。” 不及挂断电话,莫许按下与前排司机通话的按钮: “麻烦掉头。”他的声音稍有急切:“去机场。” 天刚蒙蒙亮。 何愿便给了何奶何老汉一笔钱,让他们去圩上买好酒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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