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于人。 可惜那场大火亘地弥天,所有旧物尽都付之一炬了。 苏柔微微一叹,不为那些衣裳,只是思念故人。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祝晚棠牵着她的手,将她从昔年尘埃中带出。 “我也去。”他说。 二人一道扎进厨房,开始烧柴生火。 浆糊虽不及鱼胶骨胶粘性重,却胜在方便易得,高门大户、文人墨客往往会有许多讲究,因其常用于装裱书画,便喜好添加香药、黄蜡及明矾等防腐之物,不过寻常人家里,一把精面就足够了。 锅中冒出白汽,苏柔将调配好的面糊隔水放好,拿过长筷缓慢搅动,一圈一圈绕过,凝成乳白色的黏稠胶质,咕嘟泛起小泡。 祝晚棠则另起炉灶,他今天买了枣干桂圆,打算熬煮一锅甜汤——妻子信期将至,小腹已然有了酸涩迹象,提前喝点糖水,也算补气益血了。 他把食材码净,配着小块红糖,一齐放入滚水里慢慢熬煮。想着将入冬了,又切了两片黄姜,算是祛寒。干瘪桂rou吸了水,渐渐充盈起来,褪去一身暗沉赭褐,显出晶亮的琥珀色,在砂锅里翻来覆去,没个停歇。 “想吃蛋花还是荷包蛋?”祝晚棠问。 “荷包蛋。” 他便抽走几根木柴,改作文火,小心卧了一枚鸡蛋进去,撇走涌动浮沫后,眼见蛋白开始固定成形,他转身取来一罐醪糟,?了两勺进去。 苏柔素来喜食甜酒,见状连忙拿过汤匙,预备再添些许,然而对方轻轻合上盖子,温声道:“少吃点,你不经醉的。”她冲他皱皱鼻子,不情不愿地归还了汤匙,直至听见祝晚棠安慰说,明天可以做桂花酒酿丸子,方才有所展颜。 等到浆糊熬煮好了,这汤也算成了,他给苏柔盛了一碗,自己则去耳房杂物堆里搬出一扇五尺来高的木板,拖到前院里放好,又抱来那套回纹箱子清点夏衣。 苏柔立在檐下,一面看他忙碌,一面慢慢饮尽热汤,红糖甘甜,果枣煨得软烂滋润,浸着黄姜的丝缕辛辣,在舌尖上逐一化开。一碗下肚,暖意沉淀至胃部,而后腾升散发,灌入四肢百骸,倒出了身薄薄轻汗。她搁下空碗,走到丈夫身边,开始从旁协助拣选。 箱里存放的都是积年的旧物了,大多都是在成衣铺子里购得,拿去剪碎做成袼褙,谈不上心疼可惜。 其中一条纻丝外衫格外破烂,裂口由肩颈位置横贯至腰腹,衣襟纽扣悉数断裂,不过切面格外平整,像是锐器划开所致。她正要把这衫子拿走裁掉,忽见祝晚棠低呼一声,从手中接过,忙道:“这件是万万不能动的。” “破成这样,也补不好了,不若裁掉。”苏柔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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