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景元站在窗户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大概是过度担心了。饮月君当初那么坚决地向将军提出要奔赴前线总不可能为了躲他这么轻易的回去,何况丹枫一直只是作为类似于支援和奇兵的存在,必须要听从军令。 但他无论如何都觉得心口像是堵了口气。不完全是生气,还像是一招击中了一团棉花似的无从使力。丹枫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更不是喜欢遮遮掩掩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有问题但是绝对不能说,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持明内部的隐衷,并且这个隐衷可能就连身为龙尊的他也无法解决。 这么一来,这么一来——他更是完全没有置喙的余地。 天人、狐人和持明之间从来不是一体同心的关系,不同的生理条件不同的文化习俗使他们度过了漫长的磨合时期。如今天人和狐人已渐趋融合,但是拥有自己的信仰与传承的持明只有少数愿意接受这一切。 他不知道丹枫到底需要面对什么,又是怎么压下龙师们的反对来到这里。但是从龙尊雨别开始持明内部的裂痕就已经存在,而在方壶的悲剧发生以后,持明们的态度就更保守了。 景元叹了口气。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就算丹枫只是真的不想见他,至少他也能知道丹枫没事。 夜半时分莫名下起雨来,景元在雷声中从梦中惊醒。不同星球间别说昼夜不同,就连每日的时长也不尽相同,猛一回来他还有点不适应了。 景元正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觉,又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漆黑的室内骤然大亮,他下意识闭上眼睛也没拦住光影映入眼底——他突然翻身跳下床,向着刚才看到的突兀影子跑去。 柜子边缘并没有任何东西东西能够造成那样的影子,圆润的,有着明显弧度的影子。他打开灯,在墙角找到了一处半个巴掌大小不甚明显但是绝对不会是雨水的湿痕。水渍参差却规律,形状就像是……什么东西的鳞片。 第二天清晨雨势渐止,直到景元练完剑才又下起来,他在正廊下躲雨,整理湿漉漉黏在背后的头发,远远就看到有个后勤云骑拿着什么东西从丹枫院落的方向出来。他立刻停手,迎了上去。 “饮月君他怎么了吗?” “是景元大人。饮月君没事,就是昨天晚上骤雨,失手把镜子打了,我帮着收拾一下。”云骑抬了抬手,将盒子里装的碎片给景元看了一眼。 是那面铜镜。景元下意识按住了云骑的手,看得更仔细了些。里面没有他的金乌,暗红色的应该是血,沾在裂纹处,不像是捡碎片的时候划破了手,而是谁一拳打在了镜面中央,把铜镜像是普通玻璃一般打碎了。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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