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篌在小夭和璟之间来回看着,神情玩味。 酒令仍然一圈圈地走,除了每次走到皓陵王姬面前就提心吊胆一番。 该是小夭的罚酒,每次都被涂山族长轻巧接过,说是给王姬赔礼,到后来干脆发展到直接替她挡酒令,好在接的都端方雅致,再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 防风夫人的脸色黑得像锅底,离戎昶发酒疯在那里劝酒,爱起哄的几个小辈讪讪的,本能的觉得气氛危险,也不敢造次,左右拿眼珠偷摸摸地瞄。 直到结束,小夭的手上再也没端过一杯酒。 小夭冷眼看着强支着身子应对、却开始摇摇晃晃、如玉山倾颓的璟,心里五味杂陈。 她心里不快郁结,满座宾客无人察觉,只有他注意到了。她知道丰隆若是在她身边,按璟的性子肯定不会强出头,保护她是丰隆的责任;丰隆不在,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挡在她面前,又找不到可以假手的人,为找一个借口简直是煞费苦心。 没见面时,日夜思念。 见到面后,又恨又爱,不知如何是好。 她被放在他心底疼惜珍重,可既然这么珍重,当初又为什么会走散? 我们何至于到这一步,璟! 2. 天暮时分,夜风习习,凑热闹的都三五成群地散了。 小夭本该在她的厢房休息,这会儿斜倚着船身,悠闲地眺望着逐渐下沉到湖水里的红霞。这里被巨大的绞盘掩着,平时没什么人来,可以独享日落的美景。 璟无声地站到她身后,身上湿淋淋滴着水。 一簇开得正艳的垂丝海棠从他的手上绕到了她的手臂上。垂英袅袅,柔蔓轻舒,有种娇美舒展的红艳。因为是先从对岸摘下来,又游了泳,花枝上滚还着水露。 璟不太熟练地对付花枝,编得又慢又细致。期间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仿佛一切都理应如此。 大功告成,小夭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懒洋洋地问:“怎么不用灵力弄干衣服?” 璟沉默了一会,问:“我应该弄干吗?” “我不让你弄干,你就这么一直湿着吗?” 璟垂着眼睛,默认了她的话,小夭坏心地没再回应。 他愿意这样,那就这么站着吧。 璟长身玉立在料峭的春寒中,湿透的长发油亮如缎面,显得人年幼,轻薄衣衫吸饱了水沉笨又滞重,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将又长又薄的身形勾勒地分毫毕现。 很美的风景。 她想到小动物,将柔软毫无防备地交到他人的手里,任由他人主宰它的命运。 她其实没正经养过什么动物,她只养过一条名叫叶十七的小狐狸。 小夭要他去对岸摘海棠花,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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