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撩了袖子本欲帮忙,藏海却谢绝了他的好意,匆匆清洗完后便辞别离去了。 帐外是皑皑霜雪,刺骨的寒风中近乎呵气成冰。积雪深厚,因为脚腕间的冰冷铐锁,他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冰水早已浸湿了鞋袜,腕上被链锁磨出的伤处被积雪冻到红肿,行走之下,痛如刀割。 藏海身上是新旧交错的伤痕,故而衣衫虽单薄,却疼到发汗。发带早在那场激烈的性事中被扯破,再也不能用了,他只能披散着长发踉跄而行。 亦因为那场性事,藏海失水过多,又脱力,终是熬不过凛冽寒风,倒在积雪中。 再醒来时,是熟悉的帐中。身侧一如既往的鼾声震天,劳工们劳累了整日,自是睡得沉,除非很大的动静,否则很难吵醒。不同的是,帐篷却似乎比往日暖和了些许。 藏海下意识望向帐篷原先破洞之处,果不其然,那处不知何时已被修补好。他欲撑起身子,身旁却传来平津侯压低的声音:“莫动。” 他这才发觉,自己脚腕间的镣铐竟消失不见,腕上的伤处被上了药,此刻细瘦的脚踝正被平津侯握在手中,一圈圈缠着布料包扎。 藏海垂眼,面上却毫无动容,只低声道:“侯爷这是做什么?擅自毁坏刑具,逃脱刑罚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侯爷既嫌弃我身子脏,为何还…” 平津侯有些恼火,知道藏海这是在故意曲解先前他的无心之言。 藏海如今对他毫无往日的顺从和恭敬,讽起自己这个仇人来,毫不客气。平津侯自认理亏,忍了又忍,终于咽下那些到嘴边的话,只从衣衫里掏出一个油纸包裹,和身旁的水囊一同递给藏海。 “都还热着,吃些罢。” 藏海目光落到面前的食物上,纵使腹中又饿又渴,却丝毫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 平津侯低叹了口气,终是认输,无论旧事如何,细细算来,他终究亏欠藏海。 平津侯正色道:“藏海,本侯为了那物,灭你满门,此事本侯从未后悔过。故而本侯终是遭了报应,命丧你手,侯府亦不复荣光。” 他顿了顿,又道:“本侯那日得知幕后之人是你时,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千刀万剐。然而后来细细想来,你为家人报仇,何错之有?本侯已是阴魂,你我二人之前的旧恨就当做已了结,可好?” “至于那日的岸边,是本侯口不择言…” 喉间涌出血腥气和痒意,藏海捂唇轻咳,他低声打断道:“侯爷不必说了,多说岂不是显得我不识好歹?这帐中还有同宿的几名劳工,若吵醒了他们,你被识出,你我二人定会被当成怪物烧死。” 平津侯不再多言,只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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