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我们的道路。” “那时的我还没意识到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德米特,还记得那时我们被阿尔贝托胁迫吗?他要求我在顺从与死亡之间选一个。那几秒钟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但最后一刻我想的是那个洗车工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 “你们没有变得更文明,你们只是变得更虚伪了。 “我一直不愿意直面这个事实,或者说,我被环境阻隔在了事实的背面。家族的存在和我们要追求的新秩序不可能兼容。我在家族的基础上做那些打补丁一般的构想完全不切实际,家族是荒野上的狼群,是没有首领时彼此争斗,有了首领后挑战强权的野兽。你可以改变他们的游戏规则,把他们从追逐撕咬的荒原拉到互相算计的牌桌上来,但野兽的思维不会改变。德米特,你听过我之前的想法。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痛恨他们之间无休止的缠斗。” 一谈起这些事,莱昂图索的眼睛与语气中就燃起了一股热情。那种被称为理想的火焰,光亮与温度都如此地诱人。德米特里曾经有多喜欢看他这种神情,如今就有多厌惧它。 德米特里收紧双臂,腕上的手铐碰撞发出声响。 这是第二个错误。 “我以为你对新秩序的追求至少还没有超过对家族的认同。” 热切的火光黯淡下来,莱昂图索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也曾经以为它们可以存在于同一条道路之上。” “但当你不得不二选一的时候,你还是做出了那个选择,不是吗?” “你也说了,我不得不选。” 德米特里深吸一口气。 “莱昂,背叛就是背叛。” 房间安静里下来后,他们才意识到雨声有多么喧哗。这座老宅仿佛沉入了某条河流深处,尘世的杂音与时间都被隔绝在水声之外,而此地独留静默。 行动开始前德米特里想过很多种结果。他想过最坏的是被当场击毙,但他没想过莱昂图索会带他回旧宅,让他坐在自己房间的皮沙发上闲聊。莱昂图索出现在拘留所的时候,德米特里一见到那个失落的表情就知道他还希望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他下定决心和莱昂图索保持距离。他罪不足死,仍然计划着出狱后的人生,那时莱昂图索大概早已在新沃尔西尼扎稳了根基,阿尔贝托也不见得会那么快失去对沃尔西尼旧城的控制——这意味着他原本的道路已经走不通了。或者说,这意味着他需要一个全新的规划,这值得他花上几年思考。但可以明确的是,这个规划里不会包括莱昂图索——就当他已经由自己杀死在这间老宅里了吧,德米特里是这么想的。但他明白自己在动摇,这座房屋承载了太多的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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