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州一事亟待解决,沈清焰一行原本是想明日出发。奈何天不遂人愿,第二日一早便下起雨来。 她被那淅沥的雨声吵醒,从床上起身,揉额道:“来人。” “来了,”平官另领了两个小丫头,打点了热茶、痰盂、汗巾等,一溜儿悄声进来,她捧了茶盏递上“公主先醒醒神。” 沈清焰接了,问道:“外头下雨了?” “是,四更就开始下了,我方才瞧见外头都蓄了积水,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嗯,”沈清焰答应着接过茶盏,又笑道,“本宫果然没看走眼,你是仔细。” “公主快别说笑了,奴婢笨嘴拙舌的,幸而鼓儿jiejie同李嬷嬷交代地仔细罢了。我先伺候公主起来。” 沈清焰起来用了早膳,方过书房去看棣州呈上来的公文折子。雨季水位上涨,棣州又处凹地,海口一经冲破便难以抵挡,竟是将整个棣州淹了个三分之一去。 她正头痛着,平官进来研磨,轻声道:“梨花苑的柳侍君感了时疾,发高热呢,公主可要去看看?” 照往日里鼓儿是没甚闲情去禀报这些小事的。也就她刚进府,心思又细,才能将这些大事小情都看在眼里,原也是好意。 沈清焰却照旧敛眉道:“本宫去作甚?本宫又不是大夫。” “是,主子这里已是公事缠身——” “是他那边来人烦你了吧?”柳桓那行事作风,她清楚的很。 “……是。” “都不用理。” “奴婢明白。” 平官方才出去,片刻后,鼓儿又在廊下道:“公主,奴婢有事禀报。” “进来。” 鼓儿推门而入,一方折好的帕子便呈在她面前,“白府送来的。” 自宫宴后沈清焰便再也没有同白楚年有过联系,她料想他在相府的日子不会好过,这方帕子恐怕也是费尽了周折多方辗转而来。 她将那素绢拎了展开,被雨水洇湿的字迹勉强看得清楚。 鼓儿垂首站在一边等她说话,沈清焰沉吟了下方道:“去十里码头,你跟着。” “是。” 雨依旧下着,甚至有愈渐磅礴之势,湿气氤氲着,湖面上像是起了大雾,整个十里码头空无一人,只有一叶孤舟泊在渡口。 沈清焰刚走至岸边,便有一个箬笠蓑衣的人转出甲板来,他抬起头恭敬地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是子檀,沈清焰迈步上船,后对他道:“松开绳索,你二人都不必跟着。” “是。” 船上的帘幔被风吹起,沈清焰掀帘而入,衣袂翻飞间已是被人一把拥住。她抬抬手,覆上男人的背,轻声道:“我来迟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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