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女子妆匣里取了一对鎏金花树钗,轻车熟路地便挽出一个漂亮的堕马髻,他爱慕地端详着镜里的人,笑说道:“妻主今日无事,这样便好了。” 沈清焰对镜摸摸头发,那发髻果真是又漂亮又疏懒,她点点头,“还是你伺候的好。” “妻主谬赞了,臣下愚钝,不知修了什么福气得以侍奉妻主,承蒙妻主不弃罢了。”他略低了头道。 女子拿起妆笔,往自己额上去画花钿,漫不经心开口道:“我一向疼你,你也是个懂事的。今儿早晨鼓儿将事情报给我的时候,我还不信。” 柳桓进门前便知事情暴露,明白眼下争辩无益,当即慌忙跪地俯首道:“臣……臣下昨日是鬼迷了心窍了,请公主责罚。” 沈清焰专注于自己眉间的桃花钿,并不看他,“本宫知道,男子心眼小,争风吃醋呢,也是常事,说明你们心里在意本宫。可若是行出什么腌臜事儿来,你也知道,本宫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 “是、是”,男子连连叩首,复又抬头起誓道:“桓儿知道,桓儿只不过是一时糊涂了罢了,还请妻主饶我这一次,我绝不再犯。” 妆台前的女子擎着笔,左右侧着脸对镜端详着,复问地上的人道:“你瞧我这花钿画的好不好?” “好……好看,妻主天姿国色,画这花钿最好看了。” “你呀,”她满意地搁了笔起身坐到小几旁,男人也随着跪爬过去,忙给她将裙摆整理好。 她端起一盏茶来啜饮,接着道:“念在你是初犯,这次便先不赶你出府。不过你现也不能再跟着我了,本宫今日便遣人送你回京,你回去以后将那《男德》《男训》抄上百遍思过,也算是责罚过了。” 柳桓心下自然不甘,但到底得将那怨气吞了,摆出一副乖巧恭谨的模样来,“谢公主开恩。” “退下吧。” 平官提着漆盒站在走廊尽头,瞧见柳桓出了门,平官才进来摆饭。沈清焰接了她递过来的筷子,问道:“见他了吗?” 她反应了下,知道她问的是宋朝文,忙回说见了,又伏在她耳边,将方才大堂里的事细细告诉了。 女子了然笑道:“还是你妥帖。” 一直到傍晚时分,沈清焰也没见着宋朝文的影子,便自个儿下了楼闲逛。她各处转了一圈,偶见西南角一处苑门,里面一片青绿,便好奇过去看看。 一过苑门,一片片蓊郁的竹林映入眼帘来,竹声萧萧,一径木栈道曲径通幽。她心下一喜,拾阶而上,行至其中,又隐隐闻听水声,低头一看,果见水流潺潺,深吸一口气,秋日的凉意裹着草木的清香钻入鼻腔,连日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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