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脸上一点rou都没有,干巴巴的。你看你那时候脸多肥,哈哈。” “嗯。”他轻笑笑。 热气拂过我耳廓,是温柔的安宁。 “哈哈,你这张为什么在哭呀?” 照片里,穿着浅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一个人坐在滑梯最顶上,两手紧紧握着黄色的扶梯,大张着嘴哭着。 蒋黎的胸膛更近地贴着我的后背,他手伸过来,两指将那张图片放大,了然地说,“太高了,我不敢滑下去。” 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原因,我大声笑他,“你好怂啊蒋黎!” “是啊……”他叹息一声,把下巴压到我的头上。 “是小小黎呢,好可爱。”我划过一张又一张照片。 “不可爱,”他低低地说。 “是忧郁迷茫的少年。” 我继续看。中间有几年的照片出现了断层,他从小小孩一下子变成了少年。 脸上的婴儿肥完全褪去,他变成了和而今更像的样子。 瘦,清俊,总昂着头,是优等生会有的骄傲。 可拉进看,眉眼里是挥之不去的忧郁。 照片里,他始终是一个人。无父也无母。 “……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我终于忍不住,我问出口。 “一把火。” 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难接受的故事,像是出现在社会新闻里才会有的悲剧,就这样发生在他身上。 农村的老房子。雨天,电路短路,一场火灾把睡梦中的夫妻全都吞没。 而在镇上念书的小孩幸免于难。 “当时我不到10岁。刚上二年级。” 火把什么都烧没了。 平时联系很密切的伯父、姑姑、婶子突然都变得冷漠,谁都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蒋黎父母的田地被他们抢了去。 爸妈的银行卡是奶奶喊破嗓子,以死相逼,才从偷藏起来的大伯手里得到。 蒋黎跟着奶奶住在一起,用爸妈留下的3万块钱过活。 他成绩好,懂事争气。 班主任老师很喜欢他,经常拿自己儿子以前的小衣服送给他。 再后来,奶奶也意外去世了。 “隔壁邻居生不出孩子,领养了我。” “他对你好吗?”我不知该说什么。 “还可以。” 他的养父蒋朝勇先天不育。之前有过一个女人,结果女人跟他不久就怀了孕,给他戴了一顶村人众知的绿帽子。 他没脸再待在村里。于是离开了家乡,去西安打工。 他只有初中学历,没读过多少书,跟着赤脚医生做学徒,几年下来居然也学到了本事,自己开了个牙医诊所,就这样把生意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