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敲,“少奶奶,快坐端正了,让少爷看见了不好。” 她这边话音未落,后面婚房的门被人推开,梦生透过盖头看见一道青年男子身影进了门,如蒙大赦地举起手:“江霁辰!你可算来了,我脚都坐麻了。” 嬷嬷不好再当着他面教育什么规矩,只好让在一旁。江霁辰自己对这个称呼无比熟悉,并没有感觉不对,径直走过来蹲在床边单膝蹲下,双手拿起了她的脚,询问是哪只脚麻了,然后捏着脚腕轻轻的揉按起来。他一边给她捏脚腕,脱了鞋子揉到脚心,一边仰起头说:“没喝酒。知道你不喜欢,一滴都没有喝,但是交杯酒得喝——实在不喜欢可以我们俩喝一杯,阿生,抿一下也得抿一下。” “知道了。”梦生半条腿一抽一抽的麻,把空着的右腿抬到床上盘着,自己揭了盖头,随意地抛在床上。 江霁辰也没在意,他在最后动动她的脚,问现在有没有好点。 只有磨磨蹭蹭准备黯然离开的嬷嬷在背后欲言又止许久,忍不住开口说:“少奶奶,盖头怎么能自己掀呢,少奶奶快盖上罢。” 梦生无辜地看看她,低头看见江霁辰含笑的嘴角,眉头一扬,然后听话的把盖头抛在了江霁辰头上。 “……”江霁辰一动不动,微仰着头,精致镂花的红纱盖头落在他头顶,四个角坠下去,把他清湛的长眉秀目全遮住了。盖头下面只露出他的唇,颜色很温润。 跟她在一起后,他因她病了很多年,肤色总是白得有些病态,即便今日仍然不显得健康,在鲜红盖头衬托下更加白皙了,唇角向上勾起。 他放开她的脚,却并不来掀盖头,双手仍然放在原位,轻声叫她:“阿生,掀盖头呀。” 梦生坐在床上微俯着身,捏住红纱一角,缓缓揭起来。 江霁辰眼睛注视着她,青年人长眉秀目,眉若远山,眼似含情,头发马尾高束,在耳后不显眼处有个细细的梳上去的小辫子,眼尾生了颗淡色的泪痣,使他笑起来若有泪意,目光也被点缀得波光粼粼。梦生特别喜欢他这颗痣,觉得他的风流灵动这颗泪痣至少要占上三分,因为久没见到了,她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 江霁辰睫毛在她指尖下面微微一颤,接着他站了起来,转过去拿起红色酒壶斟了杯酒:“盖头掀了,该喝交杯酒了。我跟阿生喝一杯。” 那两个老嬷嬷总算自觉地离开房间,江霁辰过去把门窗关好,挑了挑未燃尽的香和红烛,回来坐在床边要跟她喝交杯酒。 “江霁辰,”喝酒之前,梦生问他,“我们不是说好一刀两断的吗?” “谁要跟你断啊,”他懒洋洋地说,“你但凡打听一下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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