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入睡,维持着几乎僵住的侧躺,在脑海里数钱一样飞快过着种种想法。 三天后,龙卷风亲自给信一收出了个小房间、铺了床、摆了台灯和书桌,以及一台新的有点奢侈的收音机。 十六岁的信一沉默地倚在门边看他用抹布擦玻璃台面,问:“为什么不能继续一起睡?” 龙卷风没有抬头,只用抹布细细地把桌角和抽屉的缝隙都擦净:“哏大个仔了,再睡埋一起有点不妥吧。” - 龙卷风觉得,他咳嗽的时候,好像有人用石头不断重击他的肺门;咳嗽停了以后,那重击之后的疼痛就缓慢上移、到眼皮、到太阳xue、到后颈、最后在整个脑袋里盘旋。突突突地跳着疼,好像小鸟用尖喙敲玻璃窗。 他只是刚刚抬起手用拇指的指节按了按太阳xue,信一就走近,帮他把眼镜取了下来。然后又握着他的肩膀向后,叫他能靠在店里剪发椅的椅背上。 “大佬,头疼是不是,我帮你按一下。” 龙卷风还没出声,信一温热的手指就带着最合适的力度揉在了他僵硬的后颈和肩胛,又用指节抵着他发痛的太阳xue,一小圈一小圈的揉。 龙卷风看着镜子里的信一——头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散下来,那头发每两周都还是他来打理的。信一按的专心致志,龙卷风感觉自己像一团纠结的毛线团、渐渐被信一的动作理顺和打开了。他想,如果信一有意,自己可以马上就死在这张椅子上。信一的确有意,但此意非死意——一阵叫人发狂的痒爬上喉咙,龙卷风没有忍住,低头咳了一声。与此同时,他握住了信一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拍了拍,示意他可以了。 下一秒,温水就被递到了他的眼前。龙卷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晚上想吃什么?” 信一笑了:“萝卜牛腩——大佬,你下厨吗?” 龙卷风把杯子放到桌上:“又不是不行,去摘两条葱来。” - 信一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跟龙卷风要礼物——前年他有了卡拉OK机、去年他有了一台摩托,今年他说他想和大佬喝一杯。 龙卷风非必要的时候不太喝酒——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时刻保持清醒和理智非常重要。但他的信一要过二十岁生日了,那又有什么不可以?于是龙卷风买来了各种各样的洋酒,一样倒一点出来给信一尝:这是伏特加、这是威士忌、这是龙舌兰、这是金酒、这是百利甜…… 喝到后面的时候龙卷风自己先有了醉意,他叫停了碰杯,回自己的房间要躺着休息。躺了没一会,门被信一打开。青年一身酒气地躺到他身边,侧蜷着身子,盯着他看,眼眶被酒精蒸得发红:“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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