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去抓药,简直心惊rou跳,生怕他抓错药把人医死了。 人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座破烂的小庙,生老病死,都与这方小小的天地有关。 延净起初并不适应,但师父却安之若素,他便只能跟着入乡随俗。而到现在,他自己也已习惯了。 就像习惯了庙里的生活,习惯了孤身一人,如今他又习惯了,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们的关系延净无法道明,只是相处间拥有一种无言的默契。明教弟子不爱说话,延净总是通过观察他的神情去猜测他的情绪。他刚来这儿的凌厉凶狠渐渐缓和,又慢慢变成了满腹心事,好似终于能够放松下来喘口气,让他回忆起曾经的过往。 延净知道他不会停留太久。 他是一把开刃的刀,只是暂时安放着,宛若野兽蛰伏。对他而言,这座庙不过是他随意寻找的冬眠洞xue,等到冰雪消融,春天来到,伤一好,他便会苏醒,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今冰雪消融,春天来到,他随时会离开,但延净还是想为他买一把梳子。 第二天,延净出门,并不急着化斋,而是先找到了村里的货郎。那货郎总是从最近的镇上贩来货物,再拿到村子里卖。村里人都向他买货,毕竟要去一趟最近的镇,最快也要走上半日的时间。 延净站在货郎的货担前低头看。担子最上面摆了一排梳子,大都粗粗雕了花纹,雕的是鱼戏莲叶,喜鹊登梅。 延净选了最边上那把光素的桃木梳。货郎看他一个和尚来买货,本就心怀好奇,此时见他拿了梳子,眼神顿时带上了一丝鄙夷的试探,揶揄道:“小师父,买这梳子,是要送给哪家小娘子呀?” 延净愣了愣,最终什么都没说。 那把桃木梳被他连同斋饭一起送了过去。明教弟子看到那把梳,神情顿了顿,一双暗绿色的眼看向他。延净并不多言,站在房内的那张桌子边,将斋饭与梳子放在桌子上,行过合十礼,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这个绿眼睛的男人一步跨过来,贴着延净,凑到他面前。他们靠得很近,彼此呼吸交融。 延净僵在原地。 男人抬眸,绿眼睛是一叶障目中的那片叶,将延净心神都遮住。他眉梢动了动,笑得很轻,又藏了丝锋利,无心,或有意:“你要为我梳头吗?” 不等人回应,他直接拿起桌上的梳子,递到了延净手中。 在那一刻,延净总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仿佛冥冥中有某种丝线牵引着他,让他顺从地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撩起那些红棕色的发丝,露出明教弟子光亮洁白的颈项。 延净握着梳子,从发顶开始,轻而慢地向下,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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