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雷斯搀扶着瓦沙克刚走出魔神皇的宫殿,瓦沙克就推开了他:“今日多谢二哥,我先回去了。”黑色的披风几乎将他整个魔都遮住,只露出格外苍白的脸和不知怎么也显得有些暗淡的橙色头发。 短短时间内,生命力急速流失又被急速补充,濒死感久久笼罩着瓦沙克。 被抽干生命力时躯体枯萎的痛苦还如此真实的残留在新生的身体里,痛到瓦沙克都有些恍惚,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枫秀的时候快要死掉那一天。 “三弟?三弟?” “啊!”瓦沙克蓦地攥紧披风的边缘,“我没事。” 阿加雷斯替他整理了一下微微汗湿的头发,皱眉道:“回去好好休息。” 瓦沙克点头。 星魔宫有些寂寥。 见到主人回来,来往侍女们纷纷低头行礼,但向来温和的瓦沙克却仿佛没看见一样掠过她们,像一抹暗淡的幽影轻轻投入巨大空旷的星魔宫。 瓦沙克坐到自己的位置,预言空间一如既往的广阔,无数漂浮的星象与预言令这一处空间像一个独立的小宇宙。 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椅子空了一张,空椅子把手系着一条染血的白布,桌子上杂七杂八摆着些修炼预言术用的东西。门笛已经死了,但是瓦沙克依然偶尔幻觉他的孩子还坐在他对面那张椅子,摆弄着水晶球或者灵摆,听到自己叫他,就会抬头对自己露出笑来。 从孤身一人的少年时代,到遇见阿加雷斯与枫秀,与他们共同踏上高位成为魔神柱的主人,再到门笛的出生。 他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但到后来,他拥有的越来越多。 ——然后到现在,他再慢慢的,逐渐一一失去它们。 瓦沙克出神的凝视着那条白布上的血迹。 他还记得他替那孩子蒙上眼睛的时候曾许下的祝福,还有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腼腆的笑,轻轻喊“父亲”时柔软青涩的嗓音。 这个他亲手培养长大的出色的继承人,永远的沉睡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而自己甚至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一阵脚步打断了他的思绪。 龙的气息先声夺人,如此鲜明又霸道的昭示来者的身份。 瓦沙克挥手,桌子椅子都消失了,然后起身低头行礼:“陛下。” 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枫秀皱眉:“三弟。” 他想说今日之事是他不对,但道歉当然是说不出口的,又想说要瓦沙克顾全大局,不要因这些小事令兄弟间生出嫌隙,但这话已经讲过一次,再提就有点像逼迫了。 然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他上前拉住瓦沙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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