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的吃痛声并没有传来,那道身影稳稳的保持着直立的姿态,高大的躯体将我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呵…” 一声低沉的轻笑。 脖颈的桎梏松开了,我顺势抬头。 “……满宠?!” ————— 哗啦—— 醇香的酒液倒入杯盏,我轻抿了一口。 “你应该在山阳…” 满宠穿着旧时的衣裳,安静的坐在我的对面。 他依然是三年前的面容,除了脖颈处似乎多了几道疤痕以外,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你的事闹得很大,我在山阳听说了你的消息。” 他顿了顿,语气有了一丝嘲讽。 “…真是可怜,我还以为能够窃谷山的人之间多少会留有情面。” “你现在的样子,和那时逃窜的我有什么不一样…哈哈哈” 满宠平静的抬头,火苗窜起,闪烁的火光映入他的眼底,明明是在笑,那张脸上我却看不到半点笑意。 我没有开口回应,甚至连一丝情绪也没施舍给他,满宠像是有些错愕。 他等了等,什么都没等到。 于是他又说话了。 “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 我有些想笑,摇了摇头,轻轻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他乡遇故人啊,可惜物是人非,连半点叙旧的心情也没有。 问题,疑惑,得到了解答又能如何,绣衣楼支离破碎,各方势力都在渗透入侵,如若今天不是满宠来,那么也会是别人。 命运总是被握在他人的手中… 我不甘心。 但局势如此,各方势力割据盘桓,天下大乱,百姓尚且生存在水深火热当中,我又凭什么高他人一头,又凭什么高坐钓鱼台。 凭我的衣服比他们的贵吗… 我在沉默中思考,考虑着从这处经停站离开回到广陵后的打算。 “你不爱说话了。为什么?” 满宠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能感觉到,他情绪低沉了很多。 “从前你最喜欢对着我叨叨叨,什么事都想说,什么话都敢讲。” 我挑了挑眉,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我以前的脾性。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记忆变得模糊了。 或许是太过刻骨铭心的事会让人在深夜触动心肠,在黄昏折磨人的心智。 我若是想要从混乱的泥沼中找到立身的方法,便必须克制自己,摒弃所有使人心肠软弱的特质。 是以不知不觉间,许多美好、悲痛的过往都被我下意识的遗忘了。 “是吗?不记得了…” 我不甚在意的轻声应他,又倒了一盏酒。 清澈的酒液倒影出了我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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