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水浸染,几个太监连忙上来,却不是去扶那受伤的皇子,而是忙着打扫地上那一片血迹。 膝盖和小腿已经疼到麻木,李承泽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冷汗顺着他尖削的下颌流下来。他不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曾经也被赏过一杯酒,体会到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似整个人被虫子从内往外咬,却又能让他全程保持清醒,感受着自己的濒死。 这一次又是什么折磨。李承泽不敢想。 他独自走在长廊上,月光照着他的归途,干涸的血块让伤口和衣料黏在了一起,可李承泽居然没感觉有多疼。 这归途似乎格外漫长,他走的又慢又迟缓,呼吸也在时间的推移之中逐渐、逐渐变得沉重。 很快,他就只能扶着长廊,低低地喘,一股燥热自下腹缓慢蔓延全身,几乎快要夺走他的全部意识。 不是毒药……也不是折磨他的药。 是……是…… 李承泽双眸泛红,苦苦支撑着,好不容易才走出那条密道,而在看到谢必安的瞬间,他终于再也强撑不住,落在了剑客的怀里。 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朝他扑了过来,只不过是剑客动作更快更利落,将他抱了个满怀,“殿下!” “承泽!” 李承泽的意识已经几近恍惚,他先是看到谢必安的脸,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是最信任的人,于是绷紧的身体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松懈,“必安……” 而很快,他又看到另外一张脸,那张脸,近日总是总只会冷冰冰的对着他,一个笑都没有,就算有,也只不过是讥讽嘲弄,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满脸都是焦急无措。 李承泽不得不承认,他是享受被范闲用这样担忧的眼神注视的,好似真的被对方放在心尖上,认真疼着,可这个人心尖上放了太多事、太多人,自己不可能是被排在前面的那个。 太多的人和事,在范闲的心中比他李承泽重要得多。 “小范大人……满意了吗?”李承泽喘息着,被谢必安扶着才勉强维持了一个皇子的尊严而站直,可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发,连眼睫上都湿了,就如同他哭过一样,掩藏不住的脆弱显而易见,“看我的笑话,看够了吧?”他有气无力地说出这番话,哪有半点曾经和范闲唇枪舌剑的锐利姿态。 范闲的眼眸闪过心痛,“我没有这样想。”范闲看他脸色不对,急得伸手就想替他把脉,谢必安原本想拦着,可他怀里的殿下身体烫的吓人,而范闲学过医,他是知道的,于是忍了忍没有阻拦。 这脉才搭上去,范闲的脸色骤变,“这是……” 谢必安心头一紧,“是什么?” 范闲看着他怀里的皇子,咬牙切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