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却冰凉僵硬,怎么也捂不热。她低头一看,蜿蜒的血迹渗进了雪地,融化的雪水和血混在一起,浸透了凰袍的下摆。 皇帝从栖梧宫惊醒。 自从师殷这次怀上孩子,她就没让他侍寝过了。 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从前了,皇帝每每想到师殷看她疏离抗拒的眼神,就心生怯意。这些日子,赏赐源源不断地送进凤憩宫,她却鲜少去探望师殷。 她坐起身,盯着微微晃动的床帘。 她的贴身女官听到动静,蹑手蹑脚地走上前来。 “滚出去。”皇帝冷冷地说。 侍从听话地往后退去,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等等。”皇帝又说,“昨日刑部有些折子,给朕拿来。” 她没让人服侍,自己披衣起身,女官捧着一叠折子小心地放在桌上,退后两步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刑部涉及高官的案子,查案和结案都需要皇帝亲自过目。皇帝看惯了这些,批阅折子的速度很快,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批一句同意刑部的处理结果,直到看到眼熟的人名。她转向一旁的女官:“这个尚书左丞,前些日子给凤君送过礼?” “陛下,正是此人。” 皇帝冷笑了一声,朱笔一抬,给他加了个行贿、教唆后宫干政图谋不轨的罪名,批注应当斩首。女官低着头,记得他的罪名是铺张浪费。皇帝把折子一推,吩咐道:“以后别让人拿这种事去烦凤君。” 她和师殷的分歧,始于他为人求情。 尽管师殷只是为了皇帝的名声尽忠君之事,有暴君之称的皇帝依然毫不留情地迁怒所有给师殷送礼的人。 “……凤君的预产期,就在最近吧。” “大约是下月上旬。”皇帝对师殷很关心,女官也因此熟悉凤憩宫的事务,她看了看皇帝的神色,试探道,“陛下可要去凤憩宫?” 皇帝犹豫了一下:“不用了,凤君生了再告诉朕。” 她等到了师殷生产那天才再次踏入后宫。 一年过去,后宫依旧一片荒凉,皇帝对师殷以外的男人丝毫提不起兴致,安置四君和其他侍君的宫殿甚至被她封了,只有些偏远的宫殿还住着先帝的太妃。 她在宫里等了许久,看着一盆盆血水被抬出去,师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透,面色痛苦地咬着布巾,太医和侍从焦急地忙碌着。 皇帝面色有些难看,攥在一旁的手上青筋暴起,隐隐听到御医说着“腿没法用力”,她的心情更糟了。 直到孩子的啼哭声响起,御医满面笑容:“恭喜陛下,是个女儿。”她见皇帝看向师殷,连忙补充道,“凤君力竭,已经睡过去了,请陛下放心。” 皇帝放下心来,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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