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又有些愣怔,她接过女儿抱在怀里。 这是她和师殷的女儿。 “拟旨,朕要大赦天下。”她说,“立大皇女为储。” 她顿了顿,再次吩咐道:“把奏折拿来,朕今日宿在凤憩宫。” 九 皇帝在奏折上盖下最后一个章。 她走到师殷身边,话还说不清就被立为太女的大皇女咯咯笑着向她吐泡泡。 皇帝熟练地把女儿抱起来,亲亲她的额头,陪她玩了一会儿。 太女生下来一年,她和师殷的关系缓和不少,称得上相敬如宾了。 她把奏折带到凤憩宫,陪女儿玩耍,有时夜晚留宿。 她批折子累了,停下休息时看师殷哄孩子,就想起她幼时师殷也是这样陪她玩的。 她喜欢的一直是师殷这样温柔又鲜活的模样。 失去过后才知道珍惜,皇帝觉得这一年来她修身养性不少,没在师殷面前发过火,甚至连在栖梧宫生气砸东西也没有过。 不过她对朝政依然是雷霆手段,暴君的头衔大约这辈子都摘不掉了。 有了女儿,能跟师殷像寻常夫妻一样相处,皇帝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了追究师殷到底在想什么来毁掉这一切了。 她把女儿放下,对师殷说:“我先回去了。” 师殷没留她:“陛下保重身体。” 皇帝走在回栖梧宫的路上,初春的宫里一片欣欣向荣,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冬天一点。 冬天留宿凤憩宫,师殷睡着了会往她怀里靠。 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想到以前的事情,便有些睡不着。于是她披衣起身,挥退侍从,拿着灯笼在宫里走了走。 她毫不意外地停在了凤憩宫门口。 此时不算太晚,凤憩宫还亮着灯,皇帝看了一会儿,制止了想要通传的侍从,悄悄走了进去,站在殿门口发呆。 师殷依旧清瘦,长发简单束起,低着头似乎在给女儿做衣服,暖黄色的烛光下他看起来格外温柔。 她小时候,师父也给她做过不少。皇帝想着,鼻子一酸。 她亲手毁掉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师殷抬起头,皇帝恍惚中觉得他似乎笑了笑:“陛下不进来吗?” “我……师父……”皇帝向他走近两步,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低着头盯着衣裙的下摆。 她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凤憩宫。 大约夜晚放大了她的情绪,她又抬头看看师殷,突然就开始哭了。 她拿起袖子擦,却是越擦越多,皇帝顾不得有人在场,也顾不得帝王威严,扑到师殷身边大哭起来。 “师父……我错了……对不起……” 她拿袖子用力地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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