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瞧,不是她素日往来的官家小姐,反而是一些百姓家的小姑娘,甚至还有城外乞讨为生的小乞丐。 她以教授她们女工和其他求生技能为名,将这些女孩子都招进了女学里。 从这间致远女学开始,冯玉瑶才真正开始了自己传奇的一生。 她倾尽全力教授每一个来这里进学的女子,而从这里出去的女子也都各自找到了好的营生,不必再担心被父兄卖掉或是被人看不起。 而除了谋生的技能,更重要的是,冯玉瑶教会了他们要以自己的内心为支柱,不要为了旁人的眼光而自轻自贱。 她从不避讳谈起自己的往事,并以此为教训教导自己的学生。 渐渐地,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以往从来没有过多光彩。 后来更有媒人上门向她提亲,但无一例外地,她全都拒绝了,并明确地告诉所有来的人,她不想草草嫁人,过重复得一眼望到头的人生。 如果她想再嫁,那人必然是要能和她一起共同经营女学的,能真正懂她的人。 这句话几乎刷掉了所有来求亲的人。 后来又有人求亲不成,借着“致远女学”这个名字来恶意揣测她旧情难忘,现在不过是在装样子。 可这些冯玉瑶都不在乎。 她一心一意地发展致远女学。云京开满了,女孩们都有学可上了,她又开始琢磨将自己的女学开到江南,开到塞北。 凡天下有人迹处,女子都应该有学可上。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直到许多年过去了,致远学堂真的开遍了澜朝天下时,冯玉瑶也已经是两鬓苍苍了。 她终于不需要靠谁爱自己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感,也不需要靠父兄的官职来确定自己的价值。 她自己便可以给自己这种笃定,那就是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她的存在无人可以替代。 她将自己一生的经历写成了书,一生所学之琴棋书画之技能也尽书其内。 起初这书只是给学堂里的孩子们作辅助之用,谁知后来竟然传遍了天下。 人们都在可惜,她没能在风华正茂的时候,遇见一个一生相伴的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苍暮之年,她遇见的那个人才是这么多年,她真正等待的相守之人。 尽管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都已经是两鬓花白。但他们却知道,彼此的内心都是一样的充盈。 冯玉瑶活到了七十岁,他们相伴了三十年。 临别之际,她拉着他的手,细细告诉他自己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便是没能和母亲说上一句自己错了。 她叮嘱他一定要记得,日日都要给母亲上香念经。 得他一一应了,这才安然地闭上了眼,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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