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碗碗侧了侧脸,“没有。” “睡一会儿吧。” 碗碗看了过来,眉目间有些哀伤,“睡醒了你还在么?” 他便无奈一笑,“在的。”他暂时还不会走的。 “你不能骗人。” “师兄何时骗过你?” 碗碗却盯着他的眼睛,不住地追问,“你不会有骗我的一天么?” 他哑然。 虽不是现在,但还是会有的。 碗碗并未执着那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只是惯常伸出了自己被冻得发红的双手。 小时,他们总是睡在一起的,除开炎热的夏季,其他的季节,虞岭都是偏冷的。但年岁渐长了之后,他便不再同碗碗一起睡了。一开始是因为少年总往他身上爬,两个人都睡不好,后来则是因为提了分房后,少年亲了他的脸颊。 他错愕地捂着脸,才发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 但少年总有办法爬进他的被窝,包括且不限于灭了自己屋里的炭火,或是冰天雪地的泼自己几瓢冷水。 再大一些以后,便会彻夜受冻,然后跑来惹他心疼。 偏是他哪一样都受不住。 最初可能是因为师父的嘱托,因为造成碗碗满身病痛的愧疚,因为一时差错酿成过的大祸,故而想要宠着惯着,直到这些事,都变成了习惯。 变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但他并未觉得,碗碗就该是他的,碗碗或许只是在他身边太久了,没有见到过更广阔的天地,没有见到过真正喜欢的人,所以才会错把两人之间的依靠和相处当作了情窦初开。 碗碗被他再一次裹进了厚棉被,怨念深重的望着离自己八丈远的人,窝在里面生闷气。 “师父的事,我们或许可以找一个人。” 碗碗从被子里探出了头,“谁啊?” “陆熹微。” 径路宗掌门陆阑的女儿,陆熹微。 他虽听过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 因桃花剑一事,掌门夫人余一珞身死,这个年仅七岁的女儿,也被送回了陆家,此后十数年间,从未踏入过径路宗的大门。 此事也成为了江湖中传言桃花剑与掌门夫人通jian有染的证据之一。 他记得,陆氏本家就在杭城。 但,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会记得什么呢?“十多年了,她只怕没印象了。”即便记得,也不一定会愿意说与他们听。 “她记得不记得,都要问过才知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但师兄不同,师兄受过师父的养育之恩,从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过外人的一字半句。 师兄坚持师父不会做那些事,也坚持师父早已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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