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笑道:“这是我为了崔府婚宴特地新作的衣裙,夫君,可好看?” 宋瑾明不想理会,只是埋头继续提笔,琢磨史馆前些日子送来的难题。 “听说崔凝那未婚夫婿,在细帖上除了祖宗名字以外一片空白,三代无恒产,你可知道?”姜玥掩嘴笑了起来,“京中仕女圈都传遍了,没想到崔家也真够狠,没了大将军府,转头就给女儿定下这么一个连城郊商贩都不如的夫婿。过往那些羡慕崔凝的小姐们,如今不是同情便是嘲笑,夫君你说,这人生果真是风云多变,对不?” 宋瑾明冷笑,俊美的面孔挂上戏谑之色,轻蔑道:“你懂什么?人家夫婿是今年唯一一个崔府所收门生。而尚书府能有让嫡女如此低嫁的底气,代表背后不光是崔尚书夫妇,就连崔凝她两对兄嫂都决心要护她一世。她有过与易家的婚约,即便嫁个五品小官之子都要担忧有人会给她脸色看。他们崔家宁可不要面子,也要让女儿婚后不受半分委屈。” 那懒散的眉眼一抬,故作遗憾道:“不过,想来你也不会懂。毕竟能教出你这样闺女,又是举家替你下套捉婿,你爹娘大概也从未替你考虑过婚后坎坷,就只想着该如何高嫁了。” 姜玥的脸色变了。 宋瑾明看着姜玥,挑眉笑道:“偶尔我瞧着,甚至你对我也没什么恋慕之心,但你对崔凝的执着倒是真真切切。我就不明白了,她也不像是会得罪你的性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嫉恨能让你如此针对她?” 姜玥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甩门就走。而宋瑾明却盯着房门沉默,感觉自己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 到街上走了一遭才回府的望舒,擦干眼泪、洗了把脸之后,才敢回到崔凝的院落。 路上人人都在谈论她的小姐,或惋惜或讪笑,中间有不少添油加醋,好几回她都听得想抡起袖子打人,但她终究只能咬牙忍住。 她不甘心,她家小姐是那般善良美好,不过就是一纸无缘婚约,竟能让这淮京城里就连贩夫走卒都这般议论她。 可当望舒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进到房里,看见绣娘们正重新量制小姐的婚服,那景象令她心都碎了。 绣娘们正叨念着瘦了这么多,婚服不改不行,而崔凝则是满脸歉意地赔着不是,硬挂上了微笑。 这段时日以来,小姐总是如此,配合着周遭所有人,不愿家人担忧,就连脸上的笑也是夜深人静时对着铜镜练出来的。 她那笑起来总让人看得如沐春风的小姐,就快忘记怎么笑了。 这个认知让望舒呼吸一窒。 一股血气猛然冲上脑门,望舒脚跟一旋,接着又往外跑。 离尚书府不到两个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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