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繁直白承认:“是。” “周程逸的项目公司,是你做局引他进场,最后又低价割走的?” “是。” “花了多少钱?” “四千万。” 周程书动作停顿,确认道:“四千万?” 江繁点头:“四千万。” 那晚周程逸说的是两千万……周程书觉察不对,却也没时间理睬。 惠途目前跟他没有直接关系,这些问题小打小闹,总归都不是他最关心的,他真正想问的在后面。 可是那个问题太沉重,他迟疑沉默,开不了口。半晌,终于艰难问道:“那鸿睿呢?五年之前,鸿睿……是不是你?” 空气悄然一瞬,江繁静静看着他。良久,她反问道:“你希望是我吗?” 周程书握着酒杯,手腕慢慢落在桌上。 已经不需要回答了,这两天他已经翻烂了鸿睿当年的资料。 才发觉如今的惠途科技,跟当初的鸿睿没有区别,时隔五年,周程逸和周仲森入了同一类型的局,精心策划、步步为营,不过一个大些一个小些罢了。 是他不够敏锐,当初急着救火,如今又隔岸观火。真相如闷雷炸裂滚入心脏,周程书失神闭眼,轻声说:“我如果知道是你,我不会那么拼命的。” 谁会知道呢?那时候他拼死救活鸿睿,根本不是像媒体传言那样为了立功逞能,只因为那是她的家。 怕那大厦倾去,怕她没有容身之处,那样一个娇生惯养的人,会受得了家族破产、负债累累吗?所以他累到心梗住院都咬牙撑着,无论如何也要替她挣一片安稳的家境和余生。 现在才知道,他们早就南辕北辙了。他竭力辗转,毁的竟是她的局,苟延残喘时,也给顺元基金吃了定心丸,赵清原看到鸿睿起色之后,终于同意赵景谦与周家联姻——这世间阴差阳错惹人发笑,他就像个笑话一样。 许多年摸爬滚打,周程书自以为长大些了。他清醒理智多了,已经很少为既成事实消耗时间和精力,多么重大的突发状况他都能从容应对——可是这次实在不同。 他告诉自己不要失态,他的手不听话,握着杯子一直在抖。他情绪波动得厉害,喉咙疼痛吞咽,后悔得要崩溃时,江繁轻声开口道:“没关系,我也只是玩玩而已。” “我只是想折腾一下周仲森,鸿睿那么大根基,我没想过要连根拔起。”她语态轻松,倒好像真的一点都不遗憾,“后来差点害得鸿睿破产,那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没想到集团管理层已经烂成那样,早知道的话,我不会只做那么低级的局,也就不会给你机会救活它了。” 凡人没有前后眼,时机如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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