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尴尬。 没一会儿门重新被打开,禅院甚尔睁开眼睛侧过头,头发湿淋淋的五条律子一面擦着滴水的发梢,一面走进来,脸颊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目光撞在了一起,他正要说点什么,她的眼睛已经飞快地挪开,坐到一边背过身不看他,一言不发地低着脑袋擦头发。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随着一阵布料翻动的声响,他走到她身后,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生硬,“要去这里看看吗?”手伸过去,拿着的是她昨天在柜台上拿走的东西,这附近的神社是奈良的一个景点,整个村子都因此在负责维持一份小型旅游产业,柜台上放了指引手册。 在昨晚之前,他们还能谈谈想去哪儿,现在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安静了一会儿,她的脸从毛巾里钻出来,低低地‘嗯’了一声。 “怎么样?” “好。” 禅院甚尔动作迅速,收拾完离开时习惯性地伸手去牵她,结果抓了个空。侧过头看见她不留痕迹地背着手避开了他,一直垂着脑袋,脸藏在鸭舌帽里面。自讨没趣,他也没好意思不高兴,只是把手放回口袋里。 坐回车上,车里的收音机噪音比昨晚的还烦人,他调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好,索性彻底关了,在一种粘稠的寂静里开着车钻进了村子不远处的大本山。 五条律子缩在副驾驶座位里发呆,下巴搁在手心,眼睛盯着打在玻璃上细碎的金色树影,时间一帧一帧的从脸上掠过,一点点抚平她不定的思绪。大概只有行驶途中,用不断向前的车辆取代固定的房屋,她才会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正逃离了的。 空调呼呼作响,车内有很重的皮革气味,闻得她脑袋发沉。她把车窗打了下来,清晨干燥的风鱼贯而入,脸微微探出去时身后的禅院甚尔关掉了空调,同样打开了驾驶座的窗户,对流的风带走了干涩的氛围,他们的声音被风取代,两个逃离的人命运又融汇到了一起。 “说起来,”她回头看他,“现在像旅客一样去参观,没问题吗?” “没问题。” 他的脸色看不出一丁点的为难,仿佛驱车离开那座公寓已经是很久之前。她垂着眼睛,天平在心里上下摇晃,“那之后……我们要去哪?” “都可以,如果没有想去的地方,就去东京,”他这么说,“大城市的人很多,多到没人在意你从哪里来。” “哦。” 他忽然问,“饿吗?” “有点。” “有牛奶和面包。”说完指了指身后座位上的袋子。 她伸手去拿,收起了剩下的话,到东京以后呢? 安静了没多久,车子就从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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