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儿子,于是随口说了句:“阿昀长这么大了啊。” 多么无聊多么寻常的一句关心,纵欲后的亲情演绎好比男人的事后烟,唯一的意义就是让jiba喘口气。可过后他照镜子时,却发现自己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受宠若惊的空白,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糖果的小孩忽然被领进了查理的巧克力工厂。而现在,他面前的女孩仿佛一面镜子,映照出早已被他遗忘的童年旧事,让他知道当年露出这副表情的自己到底有多蠢。 这感觉实在有够恶心,更恶心的是谢斯礼竟然走上前,真的像一位好爸爸一样,脱下自己的羊毛大衣,披到她肩上,将她带进了怀里。她仰起头,明艳的五官如昙花盛开,从冻僵的死白慢慢恢复成鲜妍的粉色,声音百转千回:“……爸爸?” “刚刚好像没看到你,你去哪了?”她问,脸上无意识的孩童般的欢欣与依赖让谢昀的胃一阵一阵抽搐,恨不得当场呕吐,他把烟按灭在轮椅把手上,按着按钮转身离开了。 谢斯礼扫了眼他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对嘉鱼说:“接了个公司的电话。” “你知道谢星熠落水了吗?” “嗯,刚才听人说了。” “你不陪他去医院吗?” 他就笑了,声音低下来,带着点无奈:“哪来这么多问题?” 她侧过脸,把脸颊深深埋进他怀里,嗅着他脖颈处的竹香,嘿嘿笑道:“因为我想听你说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既然知道答案就别明知故问了。”他把她肩上滑落的风衣拉紧扣好,牵过她的手,“先回屋里换衣服。” 主楼里一半的人都陪着老太太和谢星熠去了医院,留下的净是些和老太太关系一般的人,各自玩着手机,亦或三两成堆闲聊。谢斯礼带着她上了三楼,推开走廊尽头一间卧室的门,打开浴室灯,让她先进去洗澡。 “我没衣服可以换。”嘉鱼身子进去了,头却还露在外面,朝他撅着嘴唇,嘴巴一努一努像只搁浅的鱼。 “先洗着,衣服我帮你找。” “我不要别人穿过的。” “知道了。”他拍拍她的腰,这才将人打发进浴室里。 嘉鱼整个身子都被冻得僵硬麻木,在热水下冲了五分钟才慢慢恢复知觉。她把被河水弄脏的辫子也拆下来洗了,中途谢斯礼打开门,递进来一条毛毯,她没接,挠了挠他的手心,问:“衣服呢?” “将就下,衣服我让人去买了。” 毛毯很厚实,加上屋里有暖气,披上以后并不觉得冷,但由于内里是真空的,嘉鱼还是觉得格外别扭,走出浴室的姿势像个刚刚割完包皮的男生。 她囫囵扫视了一圈,发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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