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中射了出来,因为离得近,几许残精挂上了她的下颌和唇角。 李茂贞定了定神后,起身忙不迭拿过手帕给meimei擦拭手掌和脸庞。 阿云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真的被他糟蹋了。他又是自厌又是情动,不自禁凝望着这张又熟稔又陌生的面容。 双颊捎带着眼角一片绯色,秀气的眉微拧着,迷离涣散的眼瞳眯起,鼻尖沁着透明的汗珠,艳丽的唇微张着…… 记忆里稚气未脱的俏丽蜕变为过分亮眼的美艳,又浅淡地浮着半抹不自知的娇媚。 他的meimei,好像是真的长大了。 他的瞳色愈发幽深。 李云昭乖乖闭着眼仰着头让兄长给她擦干净脸上的东西,转头掀起笼在床上的纱帐,下床不知道在找什么。李茂贞担心她生自己的气,匆匆理好衣服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叫她:“阿云?” 李云昭瞥了他一眼,两颊红晕未褪,“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起那铜镜上写我们在这里需待满七日,没有计时工具实在麻烦。我记得在房里闲置过一件刻漏……王兄也帮我找找。” 等他们找出了刻漏,李云昭却忍不住笑出声。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我为了腾出地方放别的物件,让下人拆开收起了罢。王兄你能试着重新拼装么?” 李茂贞捡起那根带有标记的箭杆,一边思考着刻漏应该是什么模样,一边回答:“我试试。”李云昭拎起茶壶想给漏壶中倒水,又想到茶水和白水不一样,也许会影响计时,便先不添水,坐下和兄长一起组装刻漏。她重重地将竹注筒怼进匮中①,看着坐在对面将拢在一起的刻漏逐件分拆的兄长,想起小时候自己解九连环的事情,不禁莞尔。 李茂贞摸了摸她的唇角,“阿云很开心?” 李云昭抬起头:“我只是想起以前玩九连环的事。那时候我想打发时间,兄长便买来九连环让我解着玩,结果我手快,半日不到就研究出解法来了。” 李茂贞微微笑道:“阿云一向聪慧。”他眼神闪了下,思维发散了出去,想起卓文君的那首《怨郎诗》。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怀念,万般无奈把郎怨。② 阿云独守凤翔的十年,是不是也这样埋怨过他? 两人费了番工夫将刻漏重新装好,李云昭从浴室舀来清水浇入。李茂贞俯身瞧了瞧时辰,“不早了。” 李云昭嗯了一声,脱了身上的套裙,像昨晚一样睡在床的内侧。李茂贞躺在她身边,伸臂将她困在怀里。李云昭平生从未同其他男子亲近过,对自己的哥哥也不太设防,铜镜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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