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院大门,日期显示是去年生日,鼻青脸肿的祝漾意站在夫妇俩中间,大家都没有笑颜。 他像从前每一个放学归家的晚上一样,将书包松在脚边,坐去餐桌,就能对上赵泠春和蔼笑着的脸。 柔弱的,唯夫命是从没什么主见的,和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里的普通妇女一样,心底善良,但脱离不了那点小市侩小计较,一颗心从来无法公正,爱丈夫胜过爱养子,在养子之间,又偏心更鲜亮的那一株。 小时候他比祝漾意更能畅快叫“mama”,这和心里的认同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爱装,知道扮什么样的情态更能迎合长辈,也知道走哪种捷径更能赢得别人的喜爱。 他承认自己是撷取偏爱的卑劣者,所以儿时刻意的讨巧与卖乖,都是和祝漾意争宠的伪装。 赵泠春把鸡汤端上桌,催促他喝下,“这里面我加了海参,是活的新鲜的,不是那种干货,好大一颗呢,你吃吃看。” 祝乐恪用汤勺捞出来,顺从咬进嘴里,赵泠春热切的目光盯住他,他轻轻点头,然后就一字不说。 大概祝漾意也没有和她闲聊的习惯,看人进嘴后,赵泠春就转头忙起手里的针线活儿,乐恪被这种异常温馨的氛围浸泡,心底已经由涩然转变为无所适从。 饭厅只能听到碗勺碰撞的声响,他安静地把一碗鸡汤喝完,终于开始正题。 “妈。” 喊出这个称呼时喉咙突兀干涩,他轻咳一声才继续,“我有事想跟你讲。” “怎么了?”赵泠春的视线始终放在鞋垫上。 “今天老师问我们初步志愿,我给她讲的是……我想考燕绥大学医学院,我想这样分数上更加保险,也离你们近,到时候想回家也方便。” 祝乐恪搅着汤底,一气儿说完,“主要家里就我一个人,乐恪不回来的话,我呆在燕绥也更好照顾你们。” 赵泠春停了手,抬眸仔细地看他的脸。 祝乐恪的手指在膝头合拢。 老实说,在这对视的空隙,在这瞬间,他是真的希望赵泠春能辨出他俩。 祝乐恪其实扮得拙劣,但再拙劣似乎也能瞒过好一批人,他是真的希望在某一个档口,有人能真切地发问,“你怎么这么奇怪,你不是祝漾意吧?” 那他就可以怔忡又庆幸地说对啊,我不是。 我是祝乐恪。 还有人能记得祝乐恪吗? 可是三秒后,赵泠春却轻轻笑了,手心包容地拍着他的肩,“志愿的事我们先不管嘛,反正也是估分填报,我们先好好准备考试,得考高再考高,先不说去哪儿,我们先好好地冲一把。” “而且……乐恪。” 听到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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