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放了板栗、茭白、山药和脆柿子,下面那层有两斤红糖、两斤排骨跟三斤细面。”说着提起右手,展示那份被油纸仔细包裹的鸡rou,“对了,还有这只鸡,都叫摊主处理干净了。” “这么多?” “可不算多,就三两天的量。现在天气阴绵绵的,多买些,明天就可以呆在家里陪你,省得再上街了。” 说话之间,两人走进厨房,沉闷闷的一股热潮扑面,霎时冲淡周身的秋意萧瑟。 药罐仍旧架在炉上煎煮,水声沸腾,蒸汽浮动,满屋涌着辛涩气息,使得衣袖都浸透苦味。 祝晚棠把东西归置完毕,蹲下检视一番火候,噙了笑,道:“时机正好。” 说罢,取来小碗盛满,一面用瓷匙缓慢搅动,一面小心吹着汤药,期间抿了几嘴尝试温度,待得不再烫口,才肯递给妻子。又从柜中寻出盐渍蜜饯来,看她饮尽了,便递至嘴边,示意吃点梅子压压苦味。 苏柔低头择了一颗,细细含化开来。她未梳髻,累累青丝随意绾在一处,因而格外松散,随动作滑至肩头,掩住半边面庞,好似为那层莹然肤光蒙上软纱。 祝晚棠见状,伸过手,将那长发轻轻地、轻轻地拢回耳后。 万般柔情,俱在这一拂之中。 服过了药,自然是要生火做饭。他不愿油烟污了她的罗衫,刚想劝人回去,不料苏柔手快一步,已从架上拿过粗布围裙系在腰间,熟练捧起一颗菘菜,同时吩咐道:“你去起灶煮粥吧,我来备菜。” 既得了指令,他不再耽搁,彼此分工明确,淘米切rou一气呵成,着手料理今日餐食。 不多时,一份醋溜菘菜,一碟凉拌萝卜干和一锅板栗鸡粥便已呈端上桌。 圣人曾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祝晚棠自认不过一介俗世浮萍,平日除了整理宅院照顾妻子,就独独在吃食上多了几分心思。 他出生北地,苏柔却是巴蜀人士,海角天隅各自一端,口味爱好自然迥异,个中浓淡,皆需仔细搭配斟酌。 单拿这碟凉拌小菜来说,萝卜不过是本地寻常的大青萝卜,削根去须,晾晒风干,沥净表皮尘灰之后,一样的生脆弹牙——调味才是第一紧要的。 因是提前用盐水腌制过的,本身具备咸度,调味时他只洒入适量清酱、白糖和花椒细末,添一撮海肠粉,拿香油裹拌均匀,最后淋上红油收尾。 那红油是他特意按照蜀中风味所制,用菜油混了少许猪油,炸透各类大料与葱姜,分批次溅入辣椒碎末里。辣椒要选用二荆条与秦椒,前者提味,后者增香,最后添上一勺白酒、两勺芝麻,闷置一夜,如此方能殷红粘稠,闻之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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