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极好,定能揽下这笔生意。” 一番话音温暖熨帖,热意顺着指尖漫入胸口,周娘子点点头,随后拢好帷帽,掩住所有紧张忐忑。 愈往前行,愈是悄寂,人声烟火俱被抛至身后,而在竹影婆娑的尽头,庭院阆然安宁,静候过往来客。 今天苏柔倒未贪睡,待到清光闲入窗棂,她便坐在榻前,捻了线,继续进行女红。原本打算缝制棉衣的,碍于前段时日丈夫手掌受伤,于是临时起意,打算先做一副厚实手套,方便他平日cao持家务。 他的掌心过于糙硬,也该需要好好养护了。 思及此处,她又想到了赵嬷嬷。尽管嬷嬷从未习武,然而手掌同样粗粝干涩,骨节更是膨大变形,偶尔抚过面颊,像是一张温热砂纸裹覆而来——那是经年累月负担冗杂农活所致,在成为她的乳母之前,赵嬷嬷度过了漫长艰辛的风霜摧折。 苏柔发出怅然叹息,倘若如今嬷嬷还在,她很想把她老人家接来好好照顾,承欢膝下。 正自分神间,忽听院外有人唤道:“祝娘子——祝家娘子在吗——” 那道嗓音嘹亮,听着倒是颇为耳熟,苏柔回神,手中动作稍有滞顿,复又恢复正常,想是附近邻家有位姓祝的姑娘,一时并未将这异动放在心上。 不过多时,声音逐渐低微下去,谁料院门转而被人扣响,夹杂三两高呼,翻来覆去仍是那句祝家娘子。 她蹙了蹙眉,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才收了线板,预备一看究竟。 行至堂屋,瞥见那顶挂在槅门边上的薄绢帷帽,不免有些犹豫,出门在外,她是一贯要戴上的,可以省下不少应酬功夫——她不善交际,人情方面,素来由祝晚棠负责。 然而转念一想,既已决意定居,何必隐匿面目,遂只简单束拢发髻,直往前院走去。 门扉背后冒出一张笑意盈盈的银盆脸,自然是那袁二婶子,苏柔却因初见,既不知对方来意,更不晓如何称呼,难免陷入静默犹豫。 此时恰有流云穿拂丹曦,屋檐漏下影影绰绰的浅光,斑驳洒落衣衫,恍如水岸边的粼粼碎金,而她仿佛一株临溪泽芝,自生清韵。 于是访客缓缓瞪大双眼,端端凝视于她,同样的缄口不言。 须臾沉默之后,袁二婶子率先赞道:“哟——祝娘子好俊的容貌!” 虽然有些评头论足的唐突意味,可是神情真切,不含揶揄打趣意味。语毕,又忙朝身后招手道:“妹子,你也快来瞧瞧,多漂亮的一个人物!” 周娘子顺势探出半截脑袋,两人目光齐齐落向她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各有惊异神色,苏柔颇不适应,只得垂头侧身,稍稍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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